“哢嚓哢嚓……你還覺得她沒害處?”洪濤鬆開腳,小閨女馬上翻身爬了起來,被登山鎬擋住之後,乾脆一口就咬了上去。彆看牙齒小,也咬得合金鋼哢哢響。
“呀……嗨……嘩啦……”不等初秋下定決心,院門外突然衝進來一個小身影,輪著明晃晃的東西照著小閨女後腦就是一下。
可惜氣勢挺足,結果不太給力。那把從院子裡搜出來的單刀純粹是個鐵片做的樣子貨,拿著去公園裡耍耍沒問題,真用來劈砍和硬紙片也沒啥區彆,直接就彎了。
“……你要是不打死她,那我回去就把初夏打死,自己選一個吧!”雖然張柯很狼狽,但看在洪濤眼裡已經算賊大膽了。可是目前需要大膽的不是孩子而是大人,不成啊,還得當壞人,逼著好人學壞,光靠說教太費事兒!
“……我、我……”這一招果然好用,聽到妹妹要慘遭房東的毒手,初秋終於抓起登山鎬,哆哆嗦嗦湊了過去,高高舉起,一閉眼,準備死道友不死貧道。
“等等,把眼睛睜開,看準了再打,彆鑿我腳上!”初秋在咬牙,洪濤也不輕鬆。
彆看隻是個三四歲的小閨女,可力量真大啊,不用勁兒都踩不住。初秋哆哆嗦嗦的還閉眼,這要是歪一尺,自己腳背上就得來個洞。
“呀!打死你、打死你、打……嘔……嗚嗚嗚……”被逼無奈,初秋隻好睜開眼,盯著小閨女的後腦,雙手高舉,哆嗦了幾秒鐘,最終大喊一聲用力砸了下去,還不是一下,而是連著兩下。
本來還想再鑿第三下,可惜登山鎬的尖嘴被卡在頭骨裡了,拽了兩下沒拽出來,反倒把頭骨弄碎了一塊,露出青灰色的大腦。這下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立馬全散了,差點當場吐出來,捂著嘴流著淚嗚咽著跑了。
“女人真是麻煩……”此時張柯又說話了,他也湊過來看了看腦漿子,啥感覺都沒有。
“把它也拖過去吧,我去弄汽油……記得戴好手套!”
洪濤沒搭理這個過於早熟的孩子,無論殺喪屍還是殺人,隻為了活著,不能成為樂趣,更不是好玩的遊戲。張柯的表現光用膽子大解釋已經不太夠用了,好像有點天生冷血,不值得鼓勵。
這兩天除了不斷殺喪屍,還得不停的焚燒。說實話,這個活兒比鑿腦袋還令人煩躁。不管喪屍是不是死了,還都是人形,焚燒同類的感覺太不好了。
回到院子裡初秋已經不哭了,但一個人蹲在西屋的儲藏室門外,不知道小聲和初夏念叨著什麼。洪濤知道她心裡不好受,沒去打擾,自己坐在石桌旁,一邊聽短波電台的搜索結果一邊在筆記本上寫日記,把昨天和今天做的事情都記錄下來。
“晶狀體灰白,視覺很差,嗅覺和聽覺靈敏,對人聲最敏感,一百多米外也有反應,金屬噪聲次之,嗅覺作用範圍在四五十米左右。皮膚暗青色,非常有韌性,肌肉組織纖維化,無痛感有少量體液,微腥。力量變大,速度和成年人相仿,身體靈活性降低,關節無法快速彎曲,不會攀爬、不會奔跑……洪爺爺,你在給喪屍做體檢?”張柯對初秋沒啥興趣,到是很願意跟在洪濤身邊,小聲讀著日記,又開始十萬個為什麼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我想搞清楚他們為什麼會變異,為什麼死了之後還會動。我考考你啊,今天下午咱們一共殺死了29隻喪屍,你發現什麼共同點沒?”
實際上洪濤也想找人聊聊,通過這兩天的觀察是弄清了一些規律,同時疑問也更多了。雖然張柯解答不了,但說一遍就等於又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沒什麼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