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洪啊,你說咱們這日子是不是越過越有盼頭了?”劉全有雖然沒得到預想中的特權,但也不失望,因為前麵又出來了一張更美味的大餅。到底能不能吃到呢,他還是挺有信心的。
一個半月之前還在家裡苟延殘喘呢,再看看現在,手下管著幾十人、有吃有喝有地盤的副隊長了,進步的非常快。照這個速度走下去,不敢說很快就能恢複災難發生之前的狀態,但也差不了太多,至少在生活質量上差不了太多。
“那是肯定的,可還得一步步走,急不得。哎,老劉,那邊忙活什麼呢,暴土揚長的。”
是不是越來越有盼頭呢,洪濤沒有劉全有那麼樂觀。從災難發生開始一步步走到今天,隻能算勉強可以存活了,如果有些問題不解決早晚還會麵臨怎麼活下去的難題。
可是和劉全有說這些沒啥大用,自己的擔心也說不定是多餘,還是換個話題聊吧,比如西北角樹林裡時不時爆出的塵土。由於自己站在樹上,這個角度的視線剛好被枝杈擋住,看不清那邊在做什麼。
“嘿嘿嘿,楊萍和楊玲那兩個姑娘被你弄了個農業組正副組長,可見天不是跟著後勤組忙活就是幫著我老婆做飯,這下可好了,終於有土地了,她們忙著要走馬上任呢。可我也沒人手分配,人家就自己乾上了唄!”
提起這件事兒劉全有忍不住要調侃洪濤兩句,種地哪兒有那麼容易,還就兩個人,真當是在院子裡種葡萄啊。
“呦,你要不提我都快把這兩個胖姑娘給忘了,哎呀呀,罪過罪過,以前開會的時候也沒叫過她們吧?這可怪你啊,怎麼不提醒呢!走走走,一起過去看看。”
農業組?楊萍和楊玲?洪濤隻能確定自己救過兩個在飯館廚房裡偷偷炸油條吃的胖丫頭,其它都沒啥印象了。
不過劉全有既然說的這麼有鼻子有眼,估計就是自己許諾過唄。可是光有許諾不兌現好像太沒人品了,還得想辦法挽回挽回。
齋宮西側偏北,靠近外牆的地方有個不起眼的小院落。這裡在古代是給皇帝停車的地方,哦,不對,不是停車,是喂馬,說白了就是馬廄。
可啥玩意一占了皇帝就得上檔次,這馬廄蓋的,裡裡外外兩進的院子,紅牆綠瓦磨磚對縫,比洪濤家的院子還規整、還氣派。
此時馬廄南邊的花圃裡正有兩個身影忙碌著,她們身穿美軍陸戰隊的作訓服,腳上踩著趿拉板,頭頂釣魚帽,脖子裡塞著雪白的毛巾,手裡揮動著長長的鋤頭不對,好像不是鋤頭,是釘耙,比豬八戒的九齒釘耙少了幾個齒。
“洪隊長,想不想試試?”見到洪濤和劉全有走了過來,性格比較開朗的楊萍停下揮舞釘耙的動作,直起腰用脖子裡的毛巾擦了擦汗,壞笑著開始挑釁了。
洪濤雖然凶名在外,可是平時就喜歡開玩笑惡作劇,還是逮著誰和誰逗,已經弄的沒啥上位者的威嚴了。反過來,倒是中苦口破心做思想共走的劉全有比較有官威。
“你少給我挖坑,我不跳這片地能種嗎?”說起乾農活洪濤純粹是個口販子,稍微了解一點,但絕談不上懂,更沒乾過。
充其量是出去釣魚的時候,如果附近有農田,閒的沒事兒了去湊個熱鬨。比如說這種釘耙他就用過,拿著刨地瓜的,也就刨了幾十米遠就不靈了,腰酸腿疼胳膊木。
彆看他和人打架輪著鎬把子能跑幾公裡,但乾農活用的不是一種力氣,連農村的老太太也比不上,一天五個工分都掙不回來,頂多二個工分,和老弱病殘屬於一檔。
“要是趕上秋天深耕一次,再搭個大棚,可以種胡蘿卜、小白菜、菠菜和大蔥!”見到洪濤不上當,楊萍撅著嘴又開始掄釘耙。這塊地以前應該是花圃,由於沒人伺候了,除了花之外還長了很多雜草。
兩個姑娘的手法很熟練也很巧妙,一釘耙下去就會帶起一坨土,長在上麵的植物被連根拔起,再被土塊壓在下麵。然後用釘耙一砸,土塊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