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他腎!”洪濤衝小馬撇了撇嘴。
“真滴真滴,聯盟也不願意看到有人在流民區裡欺行霸市,又找不到合適的辦法管理。假如把勞務公司都清理掉,這裡的人口會少三分之一。尤其是青壯年流民多一半都是他們從西邊、南邊騙來的,就像……”
小馬的刀子還沒拿出來呂偉安就像真被紮了似的,一手捂著腰一手衝洪濤作揖,忙不迭的把詳情全都講了出來。
其實也不是故意要隱瞞,說一半留一半是他的職業病,大部分時候後麵這一段是用不著明說的,比如當初和洪濤介紹去東亞聯盟當勞工時。
“那天天打打殺殺的,這裡的人口不是減少的更快!”對於這番解釋洪濤還是不太相信,有重大邏輯漏洞,不合理。
“……除了鼠爺您這次,每年因為爭奪地盤發生的仇殺最多也就死了十幾個……您放心,隻要是公司之間的爭鬥,這裡的所有人都會當做沒看見,包括那些戴紅箍的黑狗!”
“哦,就是治安隊。。他們根本不管誰來經營公司,隻要沒人把流民們逼得活不下去就夠了。實際上這裡的流民雖然也受欺負盤剝,和其它地方比起來照樣要好不少。”
呂偉安這段時間一直在偷偷掐自己的大腿,試圖找到做夢的證據。狠人他見過,能打的人也見過,可從來沒見過這種一言不合就弄死十幾個人,還麵不改色心不跳,馬上又計劃著去殺更多人的……咋形容他都不知道了。
可惜大腿都快掐破了,每次都能感覺到疼。好像有句名言,生活就像那啥,既然反抗不了就試著去享受。他此時就在努力讓自己去享受,拚了命的試圖從恐懼中找到一點點安慰。比如把這夥人伺候舒服,僥幸保住小命。
血色之夜!當洪濤大概搞明白了這裡的官方規則和潛規則之後,一分鐘也沒耽誤,冒著雨絲就鑽進了那幢二層小樓。
最後一個進去的老虎伸手摘下門口掛著招牌,把它當做門栓卡在了門把手上,然後掏出手槍縮進了旁邊的角落,死死盯著樓梯。
“救命……救命……殺人啦……”片刻之後,一樓和二樓突然傳來重物倒地和人聲嘶喊。一個半拉身子都被血浸透的男人三步並做一步從樓上竄了下來,邊跑邊喊,聲嘶力竭。
“噗噗……當啷啷啷……咣當!”
眼看就要跑到樓門口了,側後方突然響起兩聲悶響,接著是金屬與地麵碰撞的清脆。男人一頭撞在了招牌上,身體隨之癱軟在地。從胸口噴出一股鮮血,把遊龍勞務公司幾個字染成了紅色。
又是整整十一條人命在幾分鐘之內全部停止了呼吸,但沒人關心到底發生了什麼,即便有個彆冒雨趕路的人見到房間裡人影晃動火光頻閃,像是有人在用熱武器打鬥,看清楚這座建築之後也都把頭扭向彆處,再也不去多看一眼。
“他、他就是遊中寧……他是會計……他是公司的三把手,主要負責後勤……”
呂偉安是跟著鼠哥第一批衝進二樓房間的,或者說是被推在前麵當了擋箭牌。好在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房間裡的三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兩支手槍發射的子彈撂倒。
然後開始一個一個的辨認目標,每認清楚一張麵孔就會有一顆子彈鑽進那顆頭顱。到了樓下繼續辨認時,他已經把胃裡的東西都吐空了,正在往外吐苦膽水。
點清了屍體,確認沒有遊龍公司的重要人物漏網,洪濤也沒急著離開,依舊讓老虎在門口盯著外麵的動靜,其他人開始清點戰利品。他自己則拽著呂偉安回到二樓那間擺著全套硬木家具的大辦公室四下翻找。
不愧是公司一把手的老窩,房間裡的好東西確實不少,比如裡屋床頭櫃上放著的機械表和鬨鐘,還有櫃子抽屜裡的一把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