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幾百斤貨物,馱馬旳腳步變得有些沉重,好在道路比較平整,即便沒有充氣輪胎帶來的輕便,馬車運行起來也還算平穩。
“鼠哥,咱們怎麼又回來啦!”要說頭一次走出安全區,小馬倒沒笨豬那麼喜歡說話,可看到熟悉的分鐘寺橋之後還是有些詫異。
“自己看,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麼活下來的!”洪濤把地圖塞了過去,叫小馬,可這位也大30好幾了,居然是個輕度路盲,能分辨東南西北,看地圖比較迷糊。
但這次他說對了,確實是回來了,不對,應該說是路過,去廊坊的路正好經過這裡。就算不經過也得回來,武器還在南五環外麵藏著呢,雖然說隻有50多公裡的路程,那也不能大意。
關於如何攜帶槍支的問題,肥羊在製造馬車的時候就考慮到了。車板前端的下麵有個狹長空間,正好能把步槍塞進去,人坐在上麵隻要彎腰伸手就能夠到。
這樣做主要是為了應對聯盟軍隊的突然檢查,雖然四環以外基本都是紅區,但畢竟是聯盟控製區,每天都有軍方巡邏隊往來巡視,有些地方還會有哨所和臨時檢查站。
運輸隊有牌照、有通行證,車夫們有身份證,但沒有免檢特權。一旦被軍方發現持有製式武器,就算沒有違反安全區規定,估計被沒收也沒人有意見。
光有武器和防彈衣、頭盔就夠了嗎?彆人可能覺得很夠了,但洪濤必須說不。他討厭一切不能控製的事情,並願意花費畢生經曆來把不受控的比例降到最低。
所以還在馬車的金屬車架裡藏了個熱成像瞄準鏡,以及兩架俄製夜視儀。夜視儀是用來應付夜間野外露營的,熱成像瞄準鏡則晝夜都可以使用。
即便是在陽光燦爛的中午,它也可以把圖像轉換成黑白模式,通過灰度來體現熱源的不同程度。甚至還有描邊功能,隻要習慣一段時間,分辨率甚至比夜間還要更清晰一些。
有個這個設備,洪濤就可以儘最大可能提前發現一公裡左右有沒有熱源活動,如果建築物遮擋少,3公裡之外就可以明顯看到人的走動。
當然了,如果真有狙擊手藏在建築物後麵紋絲不動還就是發現不了。但這種情況洪濤覺得不會太多,可以忽略不計。他是習慣性謹慎,不是強迫症,也不是控製狂,對沒能力控製的東西比誰放棄的都快。
不過就算有了如此多的準備,這大半天依舊走得很累,不是身體累是神經緊張。按照預先的計劃,這趟很可能會出現意外,甚至連那個皮衣二道販子也被懷疑為故意下套的。
在這種想法的驅動下,每個人都處於戰備狀態,子彈頂上膛,時刻準備應對突如其來的襲擊,甚至還有遇到聯盟軍隊之後用什麼辦法分辨真假。
結果呢,洪濤失算了,這一路順利無比,既沒有聯盟軍隊也沒有敵人伏擊,甚至連個活人都沒見過。能看見的隻有野貓、野狗、黃鼠狼、獾子、野豬、野雞……還有無處不在的烏鴉和喜鵲。
“把槍都收起來,找地方藏好!”眼看距離目的地不遠了,洪濤爬上路邊一座五層樓頂看了看,下來之後立刻下達了新命*******有變,原本隻是打算把槍支彈藥藏在馬車裡,到金屬加工廠卸貨裝貨然後連夜返回。啥阿貓阿狗的都是浮雲,估計他們隻要靠近小馬就得一哄而散,動物天敵這個綽號不是白叫的。
可是從熱瞄和望遠鏡看到的金屬加工廠讓洪濤有些不安,它有高高的圍牆,四角設立了崗樓,院門口至少有四五個人遊弋。
這他娘的哪兒是金屬加工廠啊,防備太森嚴了!如果沒猜錯的話,崗樓上肯定還架著機槍,門口遊弋的也不是傳達室大爺,而是荷槍實彈的哨兵。
可要說皮衣把自己騙了吧,也不像。辦事處蓋章的人、火車站裡裝貨的人都是聯盟正式工作人員,如果他們都想害自己,根本用不著這麼麻煩。自己好像也沒那麼大能量,剛來不到兩個月就搞得天怒人怨遍地是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