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艱
“這、這和我沒關係,閒聊嘛。我也希望流民們都能過上好日子,隻有他們過好了娛樂城的生意才會紅火,您說是不是……”
沈楠聞言一怔,隨即趕緊辯白了起來,並從利益得失方麵闡述了自己和流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休戚相關、生死與共。
“那是、那是……沈老板請回吧,劉司長既然冒雪前來參加運輸公司的開業典禮肯定有比較重要的指示,多聽聽沒壞處!”張謙笑著點了點頭,緊了緊大衣走進了風雪中,揮手告彆。
“……呸,小人!”但剛把頭轉過去,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同時在心裡狠狠的罵了兩句。
不僅僅是沈楠,挨罵的應該是安全區裡絕大多數勢力代表。他們都是流民區裡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生活條件和財富甚至比基地裡的多一半正式居民還好。
但不管誰都沒在公開場合明確表達過對流民的蔑視,反而處處以流民先行者的身份自居。同時呢,他們對流民可是一點都不手軟,剝削起來比聯盟政府狠多了。
這種一方麵把自己當流民的一員,另一方麵又把流民當牲口,表麵上處處維護,實際上冷漠無情的矛盾表現,讓人很難理解。
剛剛沈楠的一番表述就是非常典型的矛盾綜合體,他們不僅不去幫助流民,還不願意讓彆人做這件事。道理很簡單,如果彆人幫了就會顯得他們這些人之前有多無能、冷酷、貪婪,活生生的打臉。
這裡說的幫助,不是類似的募捐活動,如果是這樣他們會輪著班舉辦,一天一次太誇張,一周一次肯定沒問題。
他們真正討厭的就是信天翁運輸隊乾的那些講出去沒多少人肯信、算起來狗屁撈不到、做起來還費時費力的蠢事。
不光討厭還有深深的不安,所以才會把內情故意透露給自己這個治安官聽,目的無外乎想借助聯盟政府的力量把令他們不安的人和事一起消除。
“走,去對麵瞧瞧”從秀山公寓樓後繞出來,張謙又回到了路邊,從屬下手中接過韁繩,看了看那輛後勤部塗裝的馬車,又回頭看了看路對麵那座被風雪掩蓋得隱隱約約的小樓,最終還是選擇了要去親眼所見。
和秀山公寓的高朋滿座相比,信天翁運輸隊的小樓外麵則是另一幅熱鬨場麵。這裡的人更多,隻是大多衣衫破舊,但精氣神並不萎靡。
在一些人的指引下,他們正被分成五人小隊,拿著繩子、撬棍,推著小車向東邊的住宅小區進發。更早抵達的流民則已經在小樓後麵乾上了,這裡確實有個很大的院子,並沿著院牆一圈都被分隔成了一間一間的馬廄。
現在流民們正三兩個人一堆兒,用各種各樣的建築材料把馬廄敞口的一麵封閉起來。還有幾夥人拿著大鋸刺啦刺啦的破著大木頭方子,偶爾有人抬頭看到穿著治安隊服裝的人,也僅僅是看看,很快就低下頭繼續乾活,臉上少了很多畏懼。
張謙看得挺仔細,尤其是對窗戶、門扇之類的成品,馬上就得出了一個不太好的結論,這些東西很可能來自紅區。
看起來之前的傳聞也不是無的放矢,早就有人向治安隊多次反應過,胡楊這夥人偷偷溜進紅區非法收集物資。治安隊確實也根據線報突擊設伏過兩三次,可惜沒一次抓到現行。
現在看來這群家夥依舊在紅區裡活動,但怎麼進去又是怎麼出來、用什麼方式把這麼多物資運出來的,一時半會還真不好下結論。
由此看來沈楠說的也不算完全錯,這夥人確實有點怪。不光是怪,能力還有點強。不過這不是問題,越強的對手越讓自己興奮,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好獵人的手掌心!,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