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過程要比衝出來容易多了,負責這片區域的兩隻活屍狗都死了,新來的活屍狗估計還還沒熟悉環境,又遭到了迎頭痛擊,暫時沒敢露頭。
甚至連藍魔鬼也沒靠近騷擾,小區西南角比剛剛還平靜。但樓頂上一點都不平靜,照明彈每隔兩分鐘就會有一發升空, 把方圓幾百米都照的亮如白晝。
“成了、成了,彆扔了,省著點吧,我回來了……”
洪濤一邊騎馬往回趕一邊用手台呼叫笨豬省著點,這剛不到4點,至少還得有2個小時才能大亮, 而活屍率領的大部隊已經曆曆在目,真正的惡戰即將開始!
“呦,這位就是孫老板吧?久仰久仰……”剛從臨時拆下來的空隙裡鑽進樓道門,洪濤就發現了幾個生麵孔。正要把頭上黑布扯掉的手馬上拿來下來,變成伸向一位有點狼狽、臉色陰沉,但挺有氣勢的中年人。
“忠義公司孫寧……不知這位兄弟尊姓大名?”中年人習慣性的舉手捋了捋已經耷拉下來的小分頭,和洪濤輕輕握了握,自報家門。
“周,平安公司周大福!”洪濤隨口打著哈哈,此時此景他也不太拿得準該怎麼和這些人寒暄。幾天前自己剛剛把喪屍引到人家居住的村子裡弄死了近百人,還有這個家夥的兩位拜把子兄弟。
雖然說事情沒有捅破,事後軍方也沒使勁兒追查,可都是成年人,有些事兒不用想也知道大概。眼下全當沒發生過,馬上把酒言歡好像有點不合適。
“周兄弟的大名聽說過,今天的大恩暫不言謝, 我孫某人恩是恩仇是仇, 如果諸位看不慣, 就讓我自己出去, 權當沒有這回事。但彆難為我下麵的兄弟, 他們全是聽命掙口飯吃,罪不至死!”
不承想孫寧倒是率先把話說開了,意思很明確,救命之恩他認,但以前的仇也不能忘,到底該怎麼算現在還沒有具體章程。如果平安公司這邊不放心,那他就自己出去不搭這份人情,死活也和平安公司無關。
“嗨,合算救人還救出仇來了,要不是……”聽到這番軟中帶硬還挺拱火的話,沈萬三率先繃不住了。他原本就不想救這些人,隻不過是看在那位張副參謀長的麵子上不出去不成,一著急差點把實話禿嚕出來。
“唉,老三,不會說話就少說。來,懶狗,你和老三繼續守樓道口,喪屍大部隊已經到馬路邊了, 記住啊,節省子彈。那玩意光靠槍是殺不完的,不讓它們鑽進來,堅持到天亮就是勝利。
孫老板奔波半宿應該也累了,先讓兄弟們去樓上休息休息。我們也不是鐵人,一會兒喪屍如果來得太猛,咱們還得換著防。您還得受受累,咱們去樓頂聊聊咋樣?”
洪濤一聽這話頭趕緊出麵攔住。俗話講打人不打臉,如果這麼說下去,自己這番風險就算白冒了,即便不當場打起來,事後也是仇恨加倍,太不值當。
得饒人處且饒人,世界上並不是所有敵人都必須殺光,那樣的話就剩不下幾個活人了。什麼時候該緊逼、什麼時候該讓步、什麼時候該堅守,是個很講究火候的技術活。
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但隻要心胸寬度夠,完全可以先退讓一步來個海闊天空,試試對方的誠意再說之後咋辦。
“王經理不在,這裡暫時由我和忠南樂負責。孫老板如果覺得我們哥倆人賤言輕,那就安排好換防的人員,然後找個房間吃飯休息。要是覺得還能聊,我們就一邊吃飯一邊聊聊。”
一邊上樓洪濤一邊試探著孫寧的路數,能統領一個公司幾百號車夫的人可以奸詐、可以無情、可以無良,但必然不會是笨蛋。
“周老哥,你年紀應該比我大,如果就是咱兩個人,我馬上跪下磕頭認大哥。剛剛的事情我不光聽見了,也看到了,沒有你舍命相救,我們能活著進來一半都是老天爺開恩。
可在其位謀其政,我是忠義公司當家的,你是平安公司管事的。老話說的好,各為其主,我身後還有整個公司,不得不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