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家醜不可外揚。如果讓聯盟成員明明白白的知道了這裡發生了什麼,管理處馬上就要處於被動局麵,失去了解決問題的手段。
更可怕的是,這些事情會被其他幸存者聯盟的商人、間諜用最快速度傳播到全世界去,以後聯盟首腦再在世界幸存者聯盟頻道裡,以亞洲區主席的身份吆五喝六、大吹特吹管理手段有多先進,就成了世界範圍的大笑話。
誰讓領導在外人麵前丟了臉誰就不得好死!連春雨自問沒有能力讓聯盟管理層對自己網開一麵,所以這件事必須在今天、在自己手中得到完滿解決,否則不光職務難保,小命也很成問題。
人家都不用親自動手,隻需找個理由把自己扔到長安的礦場裡改造勞動,百分百不出三天就會因為工傷事故倒在井下,不得好死!
“拉向警報,集合隊伍!”張謙也沒收聽廣播,甚至不知道這個事兒。
如果換在新五區,此種流言百分百逃不過他遍布全區的耳目,可是到了新安全區裡立馬發現眼睛瞎了、耳朵聾了、鼻子堵了。
不管用什麼方法,短時間內都無法發展有效的信息收集係統,甚至無法融入流民中間。不管走到哪兒都屬於異類,四周全是警惕的眼神,不被打黑槍已經是萬幸,百分百得不到一丁點協助。
做為管理者,這種狀態是最難受也最危險的,幸好新安全區眼下的治安狀況還算不錯。但他心裡明白,這一切恐怕都是洪濤在起作用。
同時他也知道,想在這裡站住腳順利開展工作,第一個要素就是去和那位洪隊長談談,而不是忙著立威。可惜啊,頂頭上司並不這麼認為,也不想聽這番建議。
現在麻煩就來了,罷市的問題還沒搞清楚始末,私人電台又蹦了出來。如果有人說這件事和洪濤沒關係,他自己都不信。
雖然心裡非常不想和這位發生正麵衝突,可職責所在不想去也得去。這件事太大,已經不屬於管理處能處理的範疇,眼下內務部的外勤和軍方的憲兵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
做為安全區裡唯一的強力機構,治安隊必須要提前抵達現場,哪怕最終狗屁手段不能有,半點功勞撈不到,也得以非常嚴謹的方式出現。
一瞬間,刺耳的防空警報響徹了管理處和治安隊駐地,兩個中隊總計七十名治安員除了必要的留守人員,剩餘四十多人馬上小跑著聚集在小廣場上。
一律荷槍實彈、全副武裝、殺氣騰騰,一批批的登上馬車,在一輛輕型裝甲車的帶領下魚貫駛出大門,向著西南方疾馳而去。
“通……通……通……咣、咣、咣……”車隊剛剛駛出大門不到200米,從右側的小區裡竄起了三道白煙,急速上升到百十米高度,淩空爆炸,發出巨大的聲響。
“隊長,他們在通風報信,怎麼辦?”耳機裡傳來了副隊長的詢問,他正坐在裝甲車裡當先鋒。
“瞞不住的,告訴兄弟們管好自己的手指頭,沒有我的命令,哪怕對方先開槍也隻能就地隱蔽,一發子彈也不許射出去!如果誰的槍響了,全部後果由他自己承擔。我的命令已經記錄在桉,到時候半句好話也不會講!”
這麼大動靜即便沒有彙報張謙也能聽見、看見,但他是絲毫辦法也沒有。聯盟沒有限製燃放煙花爆竹的規定,人家就算在馬路邊上當著車隊放,自己也隻能乾看著。
此時此刻,最重要的就是趕在其它部門之前抵達交通樞紐大樓,最好能見到洪濤本人,其它事情都是旁枝末節,一概不予考慮。
“隊長,這麼講會不會讓兄弟們寒心呐……”
副隊長是個剛從正規軍裡退役的小夥子,還不到三十歲,由於在信陽前線清理喪屍
行動中表現突出、身負重傷,瘸了一條腿,被破格安排到新安全區裡擔任治安隊副中隊長職務。
要論個人素質和能力,這位副中隊長能甩所有隊員和他這位中隊長好幾條街,畢竟是剛從野戰部隊剛退役的。但治安隊不是作戰部隊,更多的工作是緩解麻煩不是消滅麻煩,在這點上副中隊長就太缺乏經驗了。
“我這是在幫他們保住小命……李全利,這裡雖然不是部隊也要遵守命令。不要多說了,我是指揮官,執行吧!”如果放在平日裡,張謙肯定會耐心教導一下後輩,把其中的利害關係講得明明白白。
但現在不成,頻道裡還有通訊官、書記員和法製官,他們的責任就是記錄指揮官的命令和執行情況,以便在後期區分責任,有些話不能隨便講。
幾公裡的距離,馬匹還沒跑出汗,交通樞紐大樓就曆曆在目了。和平日裡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景象相比,此時的大樓顯得非常蕭瑟,外麵的市場攤位全都關門閉戶,街道上還用各種各樣的建築垃圾橫亙著街壘,唯獨看不見的就是人。
“停止前進,注意警戒!”看到這副景象張謙反倒鬆了口氣,在三百多米外叫停了車隊。
“喂,對麵的兄弟們,我是治安隊的張謙,請問洪隊長在不在,我有話要說!”以治安隊的火力配備,完全有能力把街壘後麵藏著的人壓製住。但張謙沒這麼乾,下車獨自走向了街壘。
清理街壘容易,可是一旦開了火,再想進入交通樞紐大樓就得靠人命堆了。四十來號人,就算人人拿著電動加特林,在複雜環境裡也無法和幾千人對抗。
治安隊是來搜索非法電台的,不是來大開殺戒的,隻要能達到目的無所謂臉麵。和幾十、幾百人的小命比起來,這點臉麵也不值一提。
“張隊長,你在這種時候帶著大部隊來有些不合適吧!”但張謙想錯了,街壘後麵一個人影也沒有,洪濤的聲音倒是很快傳了出來,同樣沒見到人影,是電喇叭。
“職責在身,治安隊接到命令檢查非法電台。洪隊長,事關聯盟安全,即便我不來,內務部和軍方同樣會來,您應該很清楚。”
張謙又往前走了幾十步,見到街壘後麵真沒有人之後,心裡略微踏實了點,同時也對洪濤的安排有了部分領悟。開始用言語提示,隻要不傻,就不該攔阻正常執法檢查,也就不會產生沒必要的衝突。
“如果我擔保,張隊長是否能少帶點人進來。現在是敏感期,缺乏必要的信任,你們幾十口子拿著武器全進來,我這邊不好和住戶們溝通。他們不太了解聯盟規定,很多人連漢話都說不利落,隻相信眼見為實,還請張隊長諒解。”
果然,洪濤不打算阻攔檢查,但對檢查方式提出了個人見解。不管怎麼說都是善意的體現,提出的理由也確實存在。
“我隻帶三個人,不拿武器,安全問題交給您來掌控!”
張謙半個不字沒說,直接把身上的槍支放在了街壘上。十分鐘之後,張謙帶著三名赤手空拳的治安員,懷著忐忑的心情、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了交通樞紐大樓。
和外麵空蕩蕩的景象相比,大樓內部更嚇人。樓道裡到處都是臨時掩體,電線全部被掐斷、窗戶全部被封閉,大白天依舊黑乎乎的伸手不見五指。
雖然看不到人影,可張謙能明顯感覺到每一堵牆後麵都有人用槍瞄著自己。想掃平大樓裡埋伏的槍手,把正規軍派來也得損失慘重,除非直接用航彈先炸一遍。俗話說的好,家醜不可外揚。如果讓聯盟成員明明白白的知道了這裡發生了什麼,管理處馬上就要處於被動局麵,失去了解決問題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