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秦耳沒追問,朋友嘛,還是要有一點界限感的好。
期待小耳朵再問一些的海禦卻沒等到秦耳的相關詢問,秦耳直接回複他:信不信隨他們,沒必要特意提起我,我就是一個想找存在感、吹噓自己能看到鬼的社會新鮮小弱雞。本弱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沒工夫被他們審來審去。
海禦嘴角無法抑製地彎了彎:好,我知道了,我會幫你轉移注意力。到家後彆亂跑,我大約再有兩天左右就能回家。等我回去就搬家。
秦耳:好,我會畫個圈圈祝福你。
海禦終究忍不住,還是笑了出來。
秦耳確定了,他家海哥絕對在新人類上層有關係。
其實就算沒有海禦幫他打掩護,他也能確保新人類的上層不會注意到他,哪怕夜叉在報告中把他吹出一朵花。
他做了祈願巫術,用收集到的三縷黑煙交換新舊人類上層都會忽視他在安華縣城的作為。
他想,他的祈願巫術應該是起效了。否則這會兒他哪可能被夜叉送回開明市,他隻會被提去某地被翻來覆去地審問,更會有一堆人來驗證他是否真的能和鬼魂溝通。
馬克西姆看見好友的笑臉,摸了摸下巴,不禁為好友生出一些擔心:有點不妙,海禦好像真的陷進去了,他敢用自己未來一個月的豔遇打賭,剛才和海禦發信息的人百分百就是秦小猴。但以他多年的戀愛經驗來看,秦小猴似乎隻是把海禦當好哥們看。
這可真是太糟糕了。
馬克西姆滿麵笑容地看著好友,就等待他摔坑裡,他好大聲嘲笑他。他可真是好朋友不是嗎?
海禦用手機敲了敲馬克西姆的肩膀:“收收你那等待看好戲的陰險笑臉。約到人了嗎?”
“你也不看是誰出馬?”馬克西姆昂頭,一馬當先推開大門。
門外,一輛豪車已經等在門口。
開明市,下午五點半,六區白象村生活廣場。
秦耳騎著他心愛的電三輪,來到這個白象村自由市場,去租借處交了攤位費,拿到一個號碼牌。
位於白象村最中心的這個生活廣場是白象村最大的自由市場,不過隻能從傍晚五點擺到次日八點,攤位費按占地平方算,三個平方以下一晚十元,之後每增加一個平方就要加十元。
對於特彆貧窮的人來說,三元一支的營養劑他們都要掂量著買,更何況是一晚上十元的攤位費。
十元攤位費不多,但這個門檻也阻擋了不少隨便抓點東西就敢來騙人錢的混子們。
“在那邊!”小孩秦滿倉眼尖,先一步找到他們號碼牌所屬攤位。
秦耳把電三輪騎過去,在攤位上停穩,再把號碼牌掛到了車把手的顯眼處。
秦滿倉從電車後麵跳下來,屁顛顛地把放在車鬥裡的旗子拿起來遞給秦耳。
秦耳接過來,抖開旗子,繃直四個角,把旗杆往電車把手處一插。
一米五高的旗杆不算特彆顯眼,但旗幟上書寫的熒光大字卻足夠招人眼球。
正麵:【一天一卦】有緣得之
背麵:【心理谘詢】十元一次
“來,上課。”秦耳對小孩招手,要他念經文。
秦滿倉一聽要念經文,立刻露出了一點點厭學的蔫蔫感。但他還是聽話地打開道經,開始磕磕巴巴地念,遇到不認識的字就去問秦耳。
秦耳揉揉小孩的頭,心情極好。
這是他回來的第二天。
自從發現安華縣那片天地饋贈了他什麼樣的禮物後,他就滿心雀躍。
他被封印的師門術法又能使用了,他所有能力都回來了。
更美好的是,他可以推算啦!
以前他推算占卜,必然會破財。
可現在,他雖然還不能完全自由地卜卦,但一天一次絕對沒問題。
作為一個不會搓藥丸的玄門人士已經夠丟臉,如果連最起碼的算卦都不能做,他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玄門第三百六十六代掌門人。
偏偏他並不是不會推算,隻是不想破財而已。
現在這個短板終於被補上。
李簡從租住的小賓館裡出來,這家賓館正對白象村中心廣場。
這裡就是那個隱形人跟他約定的地點,對方說讓他在這裡等待一個有著招風耳叫秦侯的人。
李簡不太喜歡熱鬨,但為了找到那個叫秦侯的人,他還是忍著心理不適,慢慢走入人群。
“是不是覺得這裡很吵?”秦耳問小孩。
秦滿倉點頭,這裡太熱鬨,讓他念經都不能安心念。
秦耳笑:“我師父就這樣教我,他說這樣可以讓我在複雜和噪雜的環境中迅速學會心靜。另外,我們門派從來不搞避世那一套,我們玄門弟子必須入世修行。有多大本事就做多大的事,至於做好事還是做壞事則看你自己,人總不能白活一輩子。”
秦滿倉歪頭問:“做壞事也可以嗎?”
秦耳嗯:“可以。隻不過讓我知道,我會把你清理掉。”
“清理?是殺掉的意思?”從小跟著騙子長大的秦滿倉半點不害怕,眼睛還亮亮的。
秦耳:“看情況。死亡對我們門下弟子來說反而是最輕鬆的懲罰,嚴厲的話,有封閉五感把對方關在棺材裡,有把人扔進煉魂窟,還有直接滅掉靈魂的。你想選擇哪一個?”
秦滿倉迅速搖頭:“我哪個都不想選。”
“所以你要是想要做壞事,要麼來跟我商量,看能不能做。要麼就聰明點,做了彆讓我知道。懂?”
小孩眨巴眨巴眼睛:“但師父你想知道,一定能知道吧。”
秦耳慈祥地笑,摸摸小孩腦袋:“你說對了。師父現在能算卦,一算就知道你乾了什麼事。”
秦滿倉扮了個鬼臉,再次舉起經書,這次就念得認真多了。
“老板,天黑了?”苗帆打著嗬欠從電三輪中伸出腦袋,隨後就精神一振:“哇哦,老板,你速度好快,說要帶滿倉體驗生活,就真的帶他來啦。”
秦滿倉現在也知道苗帆真實身份是什麼了,他被秦耳引導著開了天眼,已經能看到鬼魂苗帆。不過他現在正在念經,就隻能對苗帆擺擺手。
秦耳嚴肅臉,“今晚是我們第一天擺攤,大家要打起精神來,服務好每一位上門的客戶。爭取打出我們的名氣,以後做到一單最少一萬!”
“不是一次十元嗎?”苗帆看到了旗幟上寫的內容。
秦耳:“上不封頂。”
“哦。那唯一的一卦給誰?”苗帆又問。
秦耳毫不猶豫地回答:“看誰給錢多。”
苗帆瞅瞅一旁念經的秦滿倉:“老板,你這樣很容易教壞小孩。”
秦耳目光炯炯地掃射路人,想要找出潛在客戶:“我隻是以身作則地告訴他,生活艱辛,善良要有,但該賺錢的時候也不能手軟。何況我們是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不強求、不強迫,更不騙人,想給我們錢,還得看對方有沒有這個緣分。”
苗帆肅然起敬:“很好,這麼一說,逼格立馬有了。”
秦滿倉用經書遮住臉,偷偷笑。
秦耳曲起手指敲小孩腦門:“彆笑,裝逼不是罪,隻看你會不會裝。來,現在師父就裝個給你看……你師父我有預感,今晚我們一定能賺到大錢。”
“你好。”一名身材高大,臉色有些蒼白的男子走到電三輪前。
“你好你好”秦耳一看有客人上門,立刻堆起熱情微笑:“請問你是心理谘詢,還是想要算卦?”
李簡在看到秦耳耳朵時,就覺得自己可能找到了人,再一聽聲音就更肯定——那名隱身人的聲音,他終生難忘。
但李簡還是按照那名隱形人留下的叮囑,問道:“請問你認識秦侯先生嗎?”
秦耳這時也認出李簡,不是通過李簡的容貌,而是他感知到李簡身上有他留下的術法痕跡。
“來看病?”
“……對。”
秦滿倉偷眼打量高大男子的穿著打扮,作為經常碰瓷的小騙子,秦滿倉小小年紀就已經學會“以衣衫鞋襪佩飾來估摸對方家產”的本領。
看了一圈,小孩當即滿臉佩服地看向秦耳:師父,你牛!真的要給你賺到大錢了,這可是個有錢人,千萬彆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