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十點多,端午和唐玖玖從日料理店中出來,武藏太郎與武藏次郎出門相送。
在門口武藏次郎這個話癆,拉著端午聊了許久,最後還是唐玖玖說倦了,他們這才脫身。
端午與唐玖玖走到十字路口,環顧了一下,原本是打算找一輛車,但卻見街道上行人稀疏,隻有少數西裝革履的男人與光鮮亮麗的女人行走在大街上。
顯而易見,在這樣的夜晚,普通的老百姓是不會出來的。
連拉洋車的人也是一樣。
而他所看到的這些人,不是漢奸,就是家世顯赫,日本人暫時動不了他們的人。
說罷,端午再度環顧了一下四周,決定先在城中留下與地下黨聯係的聯絡暗號,然後再回酒店換衣服,去張老板那看看。
“你在想什麼呢?”
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腳下的瓦片微微顫動,卻又迅速恢複了平靜。
當然,這些也難不倒端午。
時間已經悄然走到了夜裡12點,酒店三層的一扇窗戶悄然打開,一個身影矯健地躍出,正是已經換好了衣服,再次化了妝的端午。
小巷裡,端午憑借著記憶中的路線,如同一條在水中遊弋的魚,靈活地穿梭在這錯綜複雜的巷陌之中。
張老板是一名退伍軍人,警覺性極高,即使在沉睡中,也被這輕微的敲門聲驚醒。
張老板示意她保持安靜,然後持槍謹慎地靠在門旁的牆上,輕聲問道:“哪條道上的朋友?”
花了一些時間躲避小鬼子的巡邏隊,在夜裡十二點左右,他來到了張老板的府邸前。
當然了,端午不會以現在的樣子去,而是換成另外一張臉,是端午第一次見張老板的樣子。
固定哨兩個人在聊天,端午從他們視野的盲區再度上了院牆,然後跳進了後院。
張老板回答道:“他們隻能防得住一般的人,高手是擋不住的。”
而由於假山的遮擋,張家的護院根本就看不到他。
但是張老板話音未落,他腦海中卻突然閃過一絲靈光:“高手?難道是之前來過的那一對男女?”
想到此處,端午卻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而這個人便是張軍,張老板。
端午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輕輕的敲了敲門,因為他覺得這樣進入人家的臥房並不禮貌。
門外傳來端午平靜的聲音:“老朋友,客廳一敘。”
“有這個可能。”
這座府邸一如往常一樣戒備森嚴,高大的院牆仿佛就是一道令人難以逾越的天塹,而緊閉的朱紅大門則如同一張張開的上古巨凶的血盆大口,令人望而生畏。
於是端午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這時,張老板的妻子也被驚醒,她緊張的看著丈夫。
端午緩緩的道:“我在想,如果張珂還沒被抓,他會不會去找張老板求助?”
來到中院,這裡的護院更多,除了巡邏的護院,竟然還有固定哨。
張老板聽這聲音耳熟,但一時想不起是誰。當他打開房門時,卻發現門外已經空無一人。他疑惑地關上門,開始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