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慢慢說,不要慌。你是我的翻譯官,代表的就是我,你這麼慌,以後讓我怎麼帶兵呢?”
看著慌慌張張的方記者,端午訓誡道。
方記者又好氣又好笑,心道:我又不是你的兵,你管我呢?而且我一個翻譯官,我能代替的了你嗎?
方記者喘了兩口粗氣,這才道:“小鬼子的春田大隊,在十五分鐘之內,就會趕到戰俘營,......”
“什麼?小鬼子要來了?大家快跑啊!”
端午突然慌慌張張的喊道,連謝晉元都差點信了,那些如同驚弓之鳥的戰俘,更是被嚇的丟下沒有吃完的罐頭就跑。
他們完全沒有適應端午這個瘋子。
端午無奈的一攤手,還作出了一個吐舌頭的動作。
謝晉元看到此處,完全明白了團座為什麼突然喊那麼一嗓子。
戰俘都是驚弓之鳥,有的人能用,有的人不能用。
不能用的就是廢了,再讓他們拿起槍來,也不敢與鬼子戰鬥。而那些還有些心氣的,或許鬼子來了還能與之一戰。
所以他麵前的男人,看似是在惡作劇。其實是在用最有效的方式,將能戰鬥的兵與不能戰鬥的兵分開。
否則幾百人站在你麵前,你知道誰還有血性,誰已經淪落為了廢物?
所以謝晉元也不管了,就讓那些戰俘逃去吧!沒有骨氣的人,死在哪裡都是死。他們能救他們一次,卻救不了他們第二次。
當然了,也有沒跑了,趙北山就帶來了一個五十上下的老兵。老兵穿的跟很多人的軍裝都不一樣,白色的,雖然臟了點,但在夜晚看上去還是很紮眼的。
趙北山介紹道:“團座,這老兵是第一艦隊的,當時他所在的戰艦被擊沉了,與五十幾個水兵一起被俘虜了。
他說:就在張家灣附近的一個船塢裡,小鬼子在修一艘巡洋艦,他們在那幫著修了七、八天,軍艦快修好了,鬼子便把他們送到了戰俘營。他們來到戰俘營兩天了。”
“大爺,您過來坐,過來坐。......那個誰,老方,快去搬一把椅子去?”
端午實在是沒人抓了,叫方記者去搬椅子。
方記者,這個氣。心道:你就是一個屬猴的,翻臉比翻書都快。剛才還罵人家蠢,現在就開始叫大爺了。
“長官使不得,長官使不得,你怎麼能管我叫大爺呢?叫我老王就行。”
那老兵連連擺手,剛剛端午可是把他罵的無地自容啊!
方記者找到了機會,趁機說道:“老先生,你就欣然接受吧。這位團長,用的著你的時候,管誰都叫大爺。”
“滾,趕緊搬椅子去。”
端午罵道,方記者無語的走了。
而此時,那老王則將他知道的情況如實的對端午全盤托出。
端午眼睛亮了,一艘小鬼子的巡洋艦,正在張家灣附近的船塢裡維修。老王說,應該是被第一艦隊擊傷的出雲號。
“出雲號,出雲號!你們都彆說話啊,讓我想想,讓我自己想。”
端午聽著這船的名字,覺得有些耳熟。他來回轉了仨圈,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謝晉元道:“團座?你想到了?”
端午故作神秘的道:“不可說,不可說,說了就違規了。地圖,地圖。”
端午叫地圖,趙北山連忙把地圖撲在地上。
很快端午就找到了他們的所在地,然後沿著線一直向東去。
此時,那老王,連忙點了一下道:“在這裡,我記得有不少鬼子,仿佛是鬼子海軍陸戰隊的。”
“海軍陸戰隊,三流部隊,不值得一提。”
端午滿不在乎。然而此時,方記者卻回來了,一邊把凳子遞給了老王,一邊問道:“你還記得部隊的番號嗎?”
老王搖頭道:“不太清楚,我們隻是經過那裡,而且小鬼子說什麼,我們也聽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