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衛兵隊長啐了一口,命衛兵押著謝晉元隻等軍統派人來收人。而倘若不是他覺得謝晉元活著比死了值錢,恐怕他此時早就是一個死人了。
謝晉元倒是沒有什麼可怕的,他的身份是真的,到哪裡都說的清楚。隻是他堂堂獨立團的副團長還沒見到楊秘書長就被抓了,還不被團座笑死?
謝晉元正無奈的等軍統來收自己,然後與軍統的人說清楚。但不想也正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開來,但見門口押著一個人,一旁的衛兵還手提一柄金色的武士刀便停了下來。
非常巧,車裡坐著的正是楊秘書長。
他搖下車窗玻璃,問道:“你是謝晉元吧?”
謝晉元並不認識楊秘書長。但是對方問道,他隻能回答道:“是的長官,我們團座讓我給楊秘書長來送刀,這幾位兄弟,不由分說就把我給抓了。”
楊秘書長笑道:“彆怪他們,最近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
說到此處,楊秘書長衝著那懵逼的衛兵隊長道:“把他的證件給我看看。”
衛兵隊長連忙小跑著上來,遞給楊秘書長道:“秘書長?他真是給您送東西來的?但是他的證件上不對啊。他說是南京守備部隊的,但是這上麵寫的卻是八十八師。”
楊秘書長道:“那就對了,這個守備獨立團是委員長特批的。他們的團長那是委座看重的人,搞不好日後就是你們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
“對不起,對不起楊秘書長,我不知道啊!”
衛隊長緊著向楊秘書長致歉。但楊秘書長卻笑道:“你跟我道歉有什麼用?”
說到此處,楊秘書長刻意壓低了聲音道:“我告訴你,這個謝晉元可是端午的人,這小子睚眥必報,你抓了他的人,嗬嗬嗬,我都幫不了你,哈哈哈!”
楊秘書長笑,而此時衛隊長則想哭,連楊秘書長都幫不了自己,那一定是委員長身邊的紅人啊。
他連忙拿著謝晉元的證件,狗頭喪腦的跑了回去,嗬斥道:“瞎了你們的狗眼,連謝長官都不認識?還不放手?”
“·············”
押著謝晉元的兩個警衛麵麵相顧,而且有一種想要罵娘的衝動,心道:剛才喊著要抓人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但是人家是隊長,他們隻是小兵,這個鍋即便不想背他們也得背起來。
兩人連忙放手,而此時衛隊長則一邊交還證件,一邊點頭哈腰的道:“對不起謝長官,我的這些手下都眼睛瞎了,不認識您,鬨了誤會。哈哈哈,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嘿嘿!”
謝晉元無語,說道:“兄弟,你很幸運,今天要是換做我們團座,你就涼了。”
“涼了?”
那衛隊長突然覺得自己的脖子後麵冷氣嗖嗖。哪怕謝晉元拿著刀上了楊秘書長的車,他還在回味著謝晉元的那句話。
“這端午到底是什麼人啊?”
衛隊長呢喃道,一旁的一個手下嘴快,回道:“隊長,端午不是人,端午是節日。”
衛隊長回頭看向自己的手下,點點頭道:“小夥子,你很有前途,把臉轉過去。”
衛兵不明白怎麼回事,把身子轉了過去。但不想正在這時,屁股上猛然挨了一腳,被踹了一個狗吃屎。
“蠢貨,我還不知道端午是節日?那是屈老爺子為咱們爭取到的節假日。哼,我跟你們在一起玩,都拉低了我的智商。”
衛隊長一臉嫌棄的走了,獨自剩下一群大頭兵在風中淩亂。
而與此同時,謝晉元與楊秘書長已經乘車進入了總統府。
楊秘書長拿著金柄的戰刀,看著刀上的斬痕有些遺憾的道:“這柄刀如果成色更新一些就好了,你看看這些斬痕,我還得找人把它們磨掉。”
謝晉元賠笑道:“長官,我們團座說了,這把戰刀現在這個樣子,才是最完美的。因為這些都是我們中國軍人英勇奮戰的痕跡,極具收藏價值。”
“哦,哦!”
楊秘書長恍然大悟:“對,對,那個猴崽子說的沒錯。如果是一把嶄新的戰刀,又怎麼能證明它曾經參與過日本帝國主義侵略中國的這一戰呢!
好啊,你們團座說的沒錯,這把戰刀現在這個樣子,才是最完美的。”
說到此處,楊秘書長點點頭,然後又與謝晉元道:“你們團座有沒有跟你說過,他什麼時候回來啊?
雖然委員長派了他的侄女去了江陰,但我覺得,倘若那小子自己不想回來,就沒有人能把他拽回來。你是他的副手,這點應該知道吧?”
謝晉元搖頭道:“團座的心思,說真的,沒有人能猜的懂,我們跟著他,不怕楊秘書長笑話,一直都在聽從他的命令行事。”
“哼,這個猴崽子,難怪有人說他獨斷專行啊!”
楊秘書長冷笑一聲,但不想此時,謝晉元卻連忙解釋道:“長官,您可能是誤會我們團座了。他並非獨斷專行,而是我們太過迂腐,魯鈍,他的戰術思想,是我們往往領會不了,而他也懶得解釋。
他跟我說,等他解釋完了,仗都打完了,所以解釋就是在浪費時間。”
“傲氣,太過傲氣。這小子,太驕傲了。”
楊秘書長批判的道,但其實自打心裡麵,他卻非常讚賞端午的傲氣。因為隻有有本事的人,才會天生傲骨!
此時,謝晉元僅是賠笑,並沒有說什麼。反而楊秘書長卻交代道:“一會跟我去見見委員長,委員長正在氣頭上,.......”
“···················”
謝晉元無語,心道:委員長正在氣頭上,你叫我去做什麼?這不是在坑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