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次鎮國公世子凱旋而歸,今日隨鎮國公世子入宮赴宴的徐瓊,自然而然便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當然,這也因著裴令行往西北的這五年裡,徐瓊安分守禮,行事低調,除了偶爾回娘家之外,平日裡幾乎都不怎麼踏出鎮國公府的。
所以,大家隻知道她是戶部侍郎的嫡長女,可也因著徐瓊的母親白氏隻是個商戶女,所以,大家對徐瓊便多了些輕視之意。
而今日,鎮國公世子回來,在眾人眼中,多少便覺著徐瓊這樣的出身有些配不上裴令行了。
這不,這會兒大家已經是竊竊私語起來了。
“這徐氏倒是難得的好姿色,要我說,這樣的姿色,沒人能比得上的,也難怪聽說鎮國公世子一回來就為了維護她,罰了自己的胞妹。”
“哎,空有姿色又如何?如今鎮國公世子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就昭貴妃娘娘這些年和皇後娘娘明爭暗鬥,如何能不覺著這徐氏配不上她那侄兒了。”
“是啊,我也覺著姐姐說的是。畢竟這鎮國公世子若能有個得力的嶽家,對貴妃娘娘和二殿下來說,也是強大的助力。”
這時,又有人說:“可這徐氏和鎮國公世子的婚事聽說是當初老國公爺在時定下的,這貴妃娘娘便是有自己的心思,還能逼著自己侄兒休妻不成?”
一個身著深紫色褙子的婦人聽了這話,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方才說話的人,道:“妹妹,這內宅陰私,手段多了去了。娘娘若有心讓徐氏讓位,還能沒法子。隻怕到時候徐氏連委屈都不敢說一個字呢。”
“哎,若真是這樣,那這徐氏倒也是個可憐的。”
徐瓊隨鎮國公夫人還有裴玉珠坐在一起,相比上一世的遲鈍,她此刻感覺有無數雙眼睛朝自己看來。
無需抬眸,她便知道這些人怕是暗中在議論自己。
可上一世的她,卻絲毫都沒有感覺到。
甚至,以為大家是羨慕她能隨著裴令行入宮赴宴,享此榮寵。
可實際上,大家隻怕都覺著她的身份更加配不上裴令行了。
想到這些,徐瓊不由緊緊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卻在這時,隻聽太監的唱和聲響了起來,“太後娘娘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眾人忙起身行禮,“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等眾人落座之後,徐瓊悄悄朝薑太後和薑皇後看去。
隻見薑太後一身明黃色團壽紋褙子,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眼中有著多年上位者的威嚴,便是她嘴角帶著笑,可落在眾人眼中,卻還是給人一種威懾力。
而薑太後身邊的薑皇後雖也是一身金色鳳凰展翅褙子,雖也已經不算年輕了,可身上的威嚴竟然還比不上今日入宮的一些外命婦。
薑太後自然也知道自己這個侄女是拎不起來的,所以,似笑非笑的看著昭貴妃就道:“貴妃,聽說你那二哥前些日子為了一個什麼花魁鬨得家裡烏煙瘴氣的,這可不行啊,彆真弄出寵妾滅妻的事情來,最終連累了二皇子的名聲。”
薑太後口中這事得從一個月前說起,鎮國公府二爺是鎮國公老夫人的嫡幼子,所以自幼就寵的無法無天。也因此,鎮國公老夫人才做主讓他娶了自己的內侄女二太太鄭氏。
可沒想到,有了二太太的管束,他還是管不住,時不時的尋、花、問、柳。
而上個月,這二老爺為了一個天香樓的花魁,愣是要替她贖身,為此,可沒少和鄭氏吵鬨,被人看儘了笑話。
可這些,大家也都暗中議論議論,沒誰會這樣眾目睽睽之下弄得昭貴妃難堪的。
偏今日,太後娘娘重提此事,在場的人俱都心裡一咯噔,不由朝昭貴妃看去。
這明顯,太後娘娘是故意找貴妃娘娘的茬的。
昭貴妃顯然也沒想到薑太後會是這樣的老狐狸,竟然這個時候重提此事,可她心裡雖是要氣死了,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對太後失了恭順的。
所以,她隻能強裝鎮定,跪在地上,道:“太後娘娘,這樣的事情汙了您的耳朵,臣妾屬實難堪呢。”
昭貴妃這話還未說完,卻遠遠聽太監唱道:“皇上駕到!”
昭貴妃聞著,神色明顯變得輕鬆,忙笑著上前迎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