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午後，謝昀杉與謝錦書一同到朱原家中拜訪。朱原也如約拿出京城的戶籍冊。
謝昀杉與謝錦書相對而坐，朱原命下人為二人摻茶，自己則站在太子身旁候著。
拿起一旁的戶籍冊，謝昀杉隨意地翻了翻頁，上麵記載了京城上上下下所有居住人的身份信息，大致瀏覽了一遍，隨後遞給了謝錦書。
“堂兄，像李誌小二這種身世的不在少數，如何去查，而且也沒有個標準。”
“李木匠所住房屋在東街，茶樓在南街江邊，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推斷，黑衣人遍及了京城的各個角落？”
謝錦書從懷中拿出準備好的京城圖，用手指圈了圈地圖上的兩處位置，肉眼可見，這兩個位置實在太過遙遠，無法通過位置關係將這兩人聯係起來。
“若要在偌大的京城中，與這些人隨時聯絡，隨時組織行動，那需要一個中間的交接人，而這個人定是黑衣人真正的幕後主使。”
謝昀杉將地圖移到自己的麵前，估摸著整個京城的規模，對謝錦書的話進行補充。
“況且這個幕後指使要在十多年前把他們帶進京城，並能讓他們憑借他人身份在城中長期生活，而這個人又能隨時給他們傳遞消息……還頗有能耐。”
拿起戶籍冊，謝錦書大致地翻了翻，其實如今他也沒有一點頭緒，京城的人實在太多了，若真要一家一家查起，得查到猴年馬月。
他的注意力也並沒有集中在這本戶籍冊上，意識遊走在其他地方。
“最重要的是，傳遞消息需要這人在京城中自由遊走，還不會被人懷疑。”
“那這麼說，能做到這件事的，消息靈通，能在城中自由活動卻不引起懷疑，兩者缺一不可。”
比起謝錦書，謝昀杉雖涉政不深，空有一副理論框架無處施展，對此事也是第一次親自接手，但在兩人的配合下，對案件的梳理也逐漸順手起來。
兩人沉默不語，現在的進展確實進入了尷尬局麵。屋子裡隻有翻書聲，還有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一旁的朱原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兩位殿下，微臣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說看。”
謝昀杉喝了一口熱茶，望向在自己身旁恭恭敬敬回話的朱原。
麵對兩位殿下的打量，朱原倒也不心慌，他清了清嗓子，不緊不慢地開口：“微臣認為，若要不引起人懷疑，一定是個不起眼的角色。比如四處奔波的馬夫，又或者沿街流竄的花子......”
這一線索迅速打開了謝錦書的大腦，他對謝昀杉使了個眼神，隨即兩人起身向朱原告辭，離開朱府。
兩人回到馬車上，謝錦書掀開簾子，望了眼周圍，囑咐林辰不讓任何人靠近馬車。
“皇兄，這麼急著出來，是有什麼線索了嗎？”
謝錦書放下簾子，目光慢慢回到謝昀杉身上，“今日我去問茶樓附近的人家，昨夜是否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在周圍晃悠。”
“那他們怎麼說？”
“他們說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隻有些正趕回家的行人、商販人，時不時還有花子翻垃圾，但這些都是稀疏平常的事。”
謝錦書身子稍向前移，壓低聲線，“剛剛朱大人的話到提醒了我，我們至始至終忘了一類人。”
謝昀杉稍稍偏頭，示意謝錦書說出自己的答案。
“花子。”
說起來，他們思考過京城的所有可能的人群，唯獨卻遺忘了街上那些花子，的確是個容易讓人忽略的角兒。
“確實是這一方麵，花子既可以打探情報，又沒有戶籍在冊，可以在城中自由輾轉，不受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