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她一直拒絕我們,那我們豈不是把這條線給掐斷了?”孫寶珍憂心忡忡地問。
“我們才來第一次,怎麼就能說掐斷了呢……”蘇沐雪斷然地道,“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看林莎莎的模樣,她絕對不是那種尖酸刻薄的人,她也許有她的顧慮,但是也看得出來,她確實很厭惡提李興榮的事,也許他們離婚,不光是沒有小孩的原因……
因為孫寶珍要上班,蘇沐雪便在第二天,獨自騎了個自行車過來了,還從家裡帶了份餃子,放在保溫桶裡。
結果左等右等,等到了八點多,林莎莎才出現。
路燈十分昏暗,蘇沐雪先看到她的身影,叫了一句:“林姐……”
林莎莎的臉又垮了下來:“怎麼又是你,我說了,不想提這個人。”
蘇沐雪沒有直接說事,隻問:“你還沒吃晚飯吧,我給你帶了自己家包的餃子,可能涼掉了,要不去鄰居家熱熱?”
她沒有說話,隻掏出鑰匙開門,也沒請她進去,而是把門關上了。
蘇沐雪吃了個閉門羹,不過沒有氣餒,而是到了鄰居家,借了鍋子爐子熱了一下餃子。
鄰居阿姨還問:“你是去找莎莎的啊,她沒讓你進屋?”
蘇沐雪有些尷尬地說:“是我來得太唐突了。”
“她人還可以的啊,你是不是得罪她了?”
“嗯,所以想來賠罪。”
隨後又提著餃子,敲了敲林莎莎家的門。
門還是沒有開,林莎莎在屋裡,躺在了床上,有些煩躁。
屋外的蘇沐雪說:“林姐,餃子我熱好了,有芹菜豬肉的,也有白菜豬肉的,要不嘗嘗吧……”
“你要是不想說,也沒事,我不問,彆浪費了這些餃子……”
林莎莎從床上翻起身,又整理了一下床鋪,這才開了門。
她全程沒有說話,蘇沐雪戰戰兢兢地進了屋,見她從架子上拿了兩個碗和兩雙筷子出來,擺在桌上。
蘇沐雪心領神會,把保溫桶的蓋子揭開了,往兩個碗裡夾了餃子,推給她:“來嘗嘗吧,加熱了一回,餃子皮有些糊了。”
她默不作聲地吃餃子,蘇沐雪努力找話題,諸如你住這裡多久了?廠裡最近忙嗎?
她乾巴巴地回應幾聲,最後終於問道:“你想知道李興榮的什麼事?”
蘇沐雪沒有想到她這麼快就發問,哽了一下,小聲地道:“主要是想聊聊他這個人……我爸去年被他整得半年沒有上班,差點工作都丟了……”
聽到這兒,她的戒備心放了下來,說道:“我實在是不願意回想,那幾年跟他的婚姻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我起初就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嫁給他的,他跟我說可以保證我父母的安全,我才信了他的鬼話,答應了他。可是事後才發現,他並不是那麼在乎我父母,甚至多次說我父母的身份害了他。”
她冷笑了一聲:“在一起之後沒多久,他便經常打罵我,並且在外麵勾三搭四,我們自然不可能會有小孩,所以在他家人的勸說下,我們離婚了。”
蘇沐雪抬頭看著她,說道:“離得好,離了是好事,是解脫,你現在的狀態看起來就很年輕。”
林莎莎淡淡地回了聲:“謝謝。”
“不用客氣的,我們都是進入了婚姻的婦女同誌,我很理解你的心情。”蘇沐雪說,試圖再拉近二人的距離。
不過她有些驚訝:“你結婚了?”
“嗯,不過還沒有生育。”
“哦,怪不得。”
二人又恢複了閒聊模式,直到把餃子吃完。
屋子裡燈光有些暗,蘇沐雪隔著一張桌子,問道:“林姐,你想親眼看他的下場嗎?”
林莎莎明白蘇沐雪跟她是一條戰線的,卻苦笑道:“他那個人太凶太狠了,我父母因為家產被沒收,又遭受了那麼多冤屈,又急又氣,沒幾年就相繼去世了,我有個哥哥,但並不在這座城市,我現在隻想安穩地過日子,不想參與那些,也不想再看到他。”
“你們家的家產,說穿了是他帶著人去查的,他還逼你結婚,對你父母的生死置之不理,你真的不出口氣,告慰在天的父母嗎?”
燈光下,林莎莎的眼睛裡登時有些盈盈泛光。
蘇沐雪並沒有急著讓她答應,而是說:“當然,這樣一個作惡多端的人,懲治他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事,我們還有好幾個受害者,全都盼著能出出這口惡氣。你先好好考慮考慮,如果有什麼證據,提供給我們,我們來辦,也是可以的!”
大約是有些心動,林莎莎的語氣變得沉重了些。
隻說:“我先考慮考慮。”
作者有話要說:7月最後一天了,明天是新的一個月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