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小佛堂(2 / 2)

扶光把霧杳怕癢的過激反應當成了掙紮,歎息道:“彆動,胭胭,乖一些。不然,我不確定自己現在會做什麼。”

他的歎息痛苦而壓抑,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霧杳眉心一跳,咬住舌尖,保持一動不動地用渾身力氣對抗著癢意。

“乖,好胭胭。”扶光誇道。

覆在喉管處的修長纖指緩緩上下撫動,令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好胭胭能不能解答我一個疑問。”

“沈淵說,‘再親一次’。”扶光說出這句話時仍言笑晏晏的,嚇得霧杳心臟狠狠抽了一下,“那第一次呢,第一次你親他哪兒了?”

“是臉頰?”霧杳感到扶光被秋風吹得微涼的鼻尖貼了上來,如撒嬌的貓兒般蹭來蹭去,深深嗅了幾口她的氣味。隨後,他帶繭的指腹慢條斯理地從喉嚨向上攀沿,留下一串令人恨不得即刻死去的癢意。

“還是這裡?”他扳起霧杳的下巴,使她微微仰臉,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玩撥著她豐盈軟膩的唇瓣,語氣像個求知若渴的學子。

霧杳被迫仰頭,視線上挪,供案周圍的幢幡寶蓋映入眼簾。

她看著幢幡上施恩濟世、慈悲為懷的經文刺繡,腦子裡想到的卻是昌平侯府那副喪樂震耳、披白掛素的景象。

霧杳一激靈,感知稍稍敏銳了些。

隨後捕捉到了一股殺意。

一股隱秘的、濃稠的殺意。

這殺意藏得極好。若非霧杳是榮枯症,兩世加起來又與扶光朝夕相對了十多年,一定就被經曆過無數暗殺任務、善於偽裝斂息的扶光騙過去了。

霧杳終於有些後悔了,哆嗦得牙齒咯咯直響,“嗚嗚,嗚嗚嗚!”

她還在垂死掙紮,看看扶光會不會大發善心給自己鬆綁,可穴道被封,聲音堵在嗓子眼裡,聽起來隻是些零碎的嗚咽。

“哦?是嘴唇?”扶光指尖停住,霧杳石榴汁色的口脂已然被蹂躪得暈染了一片,像被唇齒交纏地吻過似的。

“呃呃——!”霧杳瘋狂搖頭。

霧杳完全猜不透扶光想做什麼,她隻曉得扶光現在很生氣。甚至覺得,如果扶光知道她舔了沈淵嘴角後,會把她舌頭割下來。

怎麼辦。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許是上天聽見了霧杳的心聲,外間廊廡有三三兩兩、約束工整的腳步聲路過。

有人!

雖然聽上去隻是宮侍在掃灑,還沒有人發現霧杳不見,但霧杳還是心中一喜。

隻要有人能發現小佛堂裡的端倪,扶光總會放她出去的。

霧杳不敢喜形於色,也不敢顯露出一點兒自己的打算,她淚漣漣地仰著脖子扭頭看向身後的扶光,怕被人發現般,用更輕的聲音呃呃啊啊著,一副討饒的模樣。

想說話又不能,小啞巴似的,可憐極了。

然而,扶光卻是緊緊捂住了霧杳的雙眼,低罵道:“彆給我看你這副樣子。”

黑暗中,帶著莓果甜香的吐息混亂地噴拂在霧杳臉上,像驟雨,像火星,她淚水淌過的地方一陣生疼,扶光再次蹭著她,隻是這回不僅是用臉頰,嘴唇也不時擦過。

每一次嘴唇擦過,霧杳都覺得扶光要吮上那些淚水,但每一次,他最終都沒付諸行動。

“為什麼?”扶光喘不過氣來般用力呼吸著,粗聲道,“為什麼你對他就能笑得那麼開心?而和我在一起卻難過得要哭?”

他像被逼入絕境,越來越躁戾絕望,“為什麼要親他?不是說好不喜歡他的嗎?我不是說了會幫你退婚的嗎?為什麼?究竟為什麼啊?!”

這都什麼跟什麼!

霧杳嗚嗚喊著,百口莫辯。

“呃!”突然,霧杳喉嚨一疼,窒息得陣陣耳鳴。

“不,你彆告訴我。”扶光語無倫次地喃喃著,“我不聽……我不想聽。”

這下,霧杳就是再沒心沒肺,也覺察出不對勁了。

仔細想來。

自她榮枯症複發後,扶光像是捧著一盞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