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2 / 2)

九零小後媽 薑絲煮酒 14137 字 4個月前

周慶蘭瞬間對葉秋秋沒了好感,憑她個外人還敢對周家指手畫腳,她知道周家是什麼樣的人家嗎?她兩個弟弟平反後官職都不低,周家人低調不讓親戚在外頭亂招搖,否則說出來嚇不死她。

她厲聲說道:“我們周家的家族關係沒必要跟你個外人解釋,我說這房子不租那就不租,周錦是我的小輩,我的話她也不敢不聽,周錦收了你多少房租?我現在就退給你,你趕緊把鑰匙還給我。”

葉秋秋可沒有被她嚇唬住,她說道:“那抱歉,就算周家不租,退鑰匙我也隻能退給周錦,現在租房合約已經生效,你又不是房東沒權利闖到我家裡,你想收回房子在我這吵沒用,你找周錦讓周老師來收房子!”

周錦既然將房子租給她,肯定不會三兩句就收回去,恐怕是周家的家庭內部糾紛,這位周大姑也看上了這房子,周老師就是不想給她,哎,早知道周家內部有矛盾,她就不參合進來。

但是葉秋秋也不怕事,這房子隻能周錦收回去,彆的人想都彆想給她趕走。

周大姑從來沒見過比她還胡攪蠻纏的,說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呢,這房子原本是打算給我外甥結婚用的,我外甥犧牲了,你覺得,我們家能將這房子租給外人嗎?”

她外甥?跟顧時鬱後麵的那個周原是她外甥,犧牲的那個,是周放吧?

葉秋秋……滿頭黑線,周錦也沒說這房子是她弟弟的婚房,讓顧時鬱住到他犧牲的戰友的婚房裡……

葉秋秋已經替活著的和死去的同時尷尬了,早知道,打死她都不租這裡啊,這叫什麼事。

不過呢,還是那句話,退也不能退給周大姑。

“房子我會退,不過是退給周老師,你還是先回去吧,我不能跟你做退房交接,畢竟,你不是房主。”

周大姑:……除了周錦,這是第二個不給她麵子跟她頂撞的人,還是個外人。

周大姑氣衝衝的走了,葉秋秋在院子裡坐了會,還是決定退租,她給周錦打了個電話,“周老師,那房子我不租了……”

***

周錦剛剛給昏厥的母親安頓好,醫生才走,這是母親第三次傷心過度突然昏厥,她心裡焦急又沒辦法,生怕周母給身體耗垮掉。

葉秋秋說不租了,她急的問:“怎麼了?是房子哪裡不好嗎?”

葉秋秋就將周大姑過來索要房子的經過說了,她說道:“我從她那聽到這房子是你們原本給周放準備結婚用的,雖然他不在了,留下這房子對你們意義重大,我哪兒能帶著家人住進來,不過我沒把房子還給她,你看什麼有空,我們當麵交接下,我把鑰匙還給你。”

周錦簡直要被那個自私自利的大姑氣死,她還沒有搞清楚顧時鬱和周放的關係,周大姑來添什麼亂!

她安撫葉秋秋,“秋秋,我家這個大姑自私自利幾十年了,那年我爹媽和我姑父下放,我大姑跟大姑父劃清界限離婚,後來姑父平反跟同下放牛棚的戰友重新組建了家庭,大姑複婚無望,就拚命的折騰娘家兩個弟弟。”

“我爸和我大伯都讓著她,我弟犧牲後,她就想要那套小院子,我怎麼可能給她,你不租,她就要霸占這套房子,你先彆急,我現在就去小樓,我們見麵了再說,如果你家顧時鬱也不願意租,我絕不勉強你們。”

本來這些家裡的糟心事她沒想過跟外人說,可是周大姑跑過去鬨,她不說都不行。

葉秋秋想,顧時鬱要是知道了,他不會住這裡,不過退房也要當麵說,畢竟兩家這半年關係處的非常好,顧冬去實驗小學周老師也幫了大忙,是要好好說說,彆傷了和氣。

周慶蘭氣衝衝的跑去周錦的家裡,質問周錦為什麼寧願將家裡的房子租給個不相乾的外人,也不願意給自己的親大姑住。

“周錦,你個外嫁的姑娘,還老是管周家的事情乾嘛?那房子雖然是給了周放,可是周放不在了,那就還是老周家的房子。”

如果她不是個長輩,周錦就要動手了,周錦說:“你還知道我是個外嫁的女兒,那你呢,你都外嫁幾十年了,周家的房子再怎麼著,都落不到你頭上去。”

周大姑氣紅了臉,這點她無法反駁,她的兩個弟弟、弟媳都是非常好說話的人,她三姐弟關係向很好,就是這個周錦,處處都跟她這個當大姑的作對。

周慶蘭說:“你給家裡的房子租給個外人,你.媽知道了能受的了嗎?你做事情之前就不考慮你.媽?”

周錦冷了臉,“大姑,你也知道我媽身體不好,麻煩你不要在我媽麵前挑撥是非,我家的房子我有權利做主,想租給誰就租給誰,你少管我家的事。”

她還等著出門,懶得理周大姑,隻是警告她不要去打擾周母就出了門,臨走前還告誡保姆,周大姑敢在家胡言亂語,就個字個字記下來。

周大姑氣的門都沒有進,跑去弟弟的單位哭訴了半天,不過因為周放的死,周錦已經恨死他這個做父親的,周父這次也沒有向著周大姑。

周錦過去好通解釋,最後說等兩天,等顧時鬱過來,如果他當麵說不租了,她再陪葉秋秋租彆的房子,葉秋秋沒辦法,就在賓館住了兩天等顧時鬱。

顧時鬱先回的花城,接上了孩子,顧冬孝順定要唐蓮子也過去看看外灘,“奶奶,我跟弟弟們用零花錢請你吃牛排。”

顧時鬱也說:“媽,過去玩幾天吧,你嫁到顧家都沒離開過花城,出去走走,看看,以後我跟孩子都孝順你。”

唐蓮子心裡熨燙,兒子再婚後跟孩子處了半年,自己當了爹也知道要孝順了。

葉秋秋去車站接顧時鬱,車到站,顧二從火車上奔下來,看到葉秋秋就躥過來,“葉秋秋,你真厲害,你每次都能找到合適的房子,你運氣怎麼那麼好呢?”

顧冬也下了車,牢牢的牽著顧石頭,另隻手扶著唐蓮子,笑著說:“小媽,我把奶奶也拽過來啦。”

顧冬不想把奶奶個人丟家裡,她知道,其實奶奶挺想跟他們塊兒來的。

唐蓮子臉上有笑意,她大孫女兒可孝順了,她說道:“可不是我要來討人嫌的,是顧冬非要我來。”

葉秋秋笑笑,從唐蓮子手裡接過個行李,“哪兒敢嫌棄您,媽來了我可就輕鬆多了。”

葉秋秋故意走慢步,顧時鬱見媳婦放慢了腳步落在後頭,知道她有話要單獨說,問道:“怎麼了?”

葉秋秋說了碰到周家大姑跑去要收回房子的事,歎口氣,“我不知道那房子是周家給周老師弟弟準備的,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先給媽和孩子送到賓館住幾天,我重新找房子,反正你過完年才會過來住,你忙的話就先回深市,我自己能搞得定。”

旁邊上下車的旅客都擠過來,顧時鬱給葉秋秋擁在懷裡,“那周老師的意思呢?”

“周老師沒說不租。”葉秋秋還覺得奇怪,“我說退租她還跟我急呢。”

顧時鬱說:“那就租啊,那房子又不是周大姑的,你介意她乾嘛,這都快過年了哪兒有時間和精力再去找房子,再說了,再找的未必有周老師家的合適。”

葉秋秋側頭看他,男人的臉上挺淡定的,完全看不出不自在,她委婉的提醒他,“你戰友的房子……那個,你不介意嗎?”

顧時鬱眼眸低垂,專注腳下的路,音調波瀾不驚,“我跟周放是過命的戰友情,我想如果周放還活著,他也不會介意的,我也沒必要介意,隻要周老師願意租給我們。”

葉秋秋:……他心可真大。

顧時鬱給她帶出了車站,公交站台上,顧石頭轉身朝他們倆嚷嚷著,“小媽,我們坐哪路公交車去你租的房子那兒。”

葉秋秋說:“你等下,我跟你爸再說兩句話。”

她又跟顧時鬱強調了遍,“你千萬彆因為我跟孩子,就委屈自己啊,我們半年最多過來小住幾次而已,你在周放的房子裡,真的能睡的下去?”

顧時鬱看著葉秋秋沒說話,那處小樓是家裡人給他準備娶媳婦的房子,現在,媳婦他有了,他其實心裡是有點私心,他想跟媳婦住在那套房子裡,那套原本就該是他和媳婦住的房子裡。

可是秋秋好像介意呢,顧時鬱磨了磨牙,鬆了口,“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們就不租。”

葉秋秋氣性上來了,怎麼說人話他還裝聽不懂了,那就算了,她白了他眼,“你都不介意,我有什麼好介意的,那就去小樓,你自己跟周老師說去吧,她等著你回複呢。”

周錦已經等在院子門口,因為已經換了鎖芯,周錦也沒有鑰匙開門,葉秋秋拿了鑰匙開了門,還沒來得及說話,周錦就搶先說了。

“秋秋,你彆怕顧時鬱不同意,我來跟他說,做男人不能那麼自私,折騰你四處去找房子,現在都快到年關了房子根本不好找的,我看你們就定這裡吧。”

唐蓮子進門看了圈,瞪了兒子眼,“這麼好的房子你都不滿意?那你自己去找彆折騰你媳婦。”

葉秋秋說:“周老師,其實我們……”其實顧時鬱已經準備租這裡了。

“我知道,我都懂。”周錦先給唐蓮子讓進院子,“唐大娘,這房子合適吧,我帶你們看房間去。”

片刻後,周錦出來了,笑著說道:“你看,唐大娘和顧冬他們都特彆喜歡這裡,你不要怕顧時鬱,男人都是好麵子自私的東西,根本不考慮你帶著孩子的難處,你去屋裡幫唐大娘收拾去,我來跟顧時鬱說。”

葉秋秋:……周錦不愧是副校長兼教導主任,她壓根就沒機會插話,“可是,周大姑那裡……”

“怕她做什麼!”周錦硬氣的很,“我保證她不會再來打擾你們家。”

得了,看來這裡是住下了,周大姑那邊周錦應該也會處理好。

周錦給顧時鬱扯到西側的廚房裡。

葉秋秋進屋幫忙鋪床疊被,唐蓮子也瞧出了古怪,行李都沒打開,問道:“秋秋,這房子咱們租著是不是不妥?不行就換個,彆讓周老師為難,這半年她可幫了我們家不少。”

葉秋秋心裡歎氣,臉上神色不變,笑著說道:“我看現在這情況不租才不妥呢,其實也沒什麼,這房子原本是周家留給兒子的,就是顧時鬱那個戰友,去年犧牲了,周老師要租給我,我原本是不肯的,可是周老師說周大姑想要這套房子,她不想給周大姑住,寧願給我們住,好讓周大姑死心。”

“原來是這樣。”唐蓮子見怪不怪了,“那我們租這個房子,算是幫周老師趕走了她大姑,相當於幫了周老師,對吧?”

聽周錦說她父親和大伯,對周大姑都挺容忍,周家不缺房子不缺錢,而且人丁單薄,周大伯隻有周原個兒子,周錦家現在也隻剩周錦個女兒,周大姑的孩子倒是多,她如果住下來直不搬走,住個十年八年,這房子歸誰還真不好說。

周錦不想讓周大姑占便宜,將房子租給自己信任的人,這點倒是能說的通。

這麼想,葉秋秋也釋然了,“算是吧。”

透過廚房明亮的窗戶就能看到窗外那棵柿子樹,小時候周錦和弟弟經常爬樹摘柿子。

周錦收回視線,盯著顧時鬱,似乎要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秘密出來。

她問的很乾脆,“你說吧,你跟我弟弟到底什麼關係,他欠了你多大的人情,多到讓你住他的房子都心安理得,你今天不跟我說清楚,你就彆想出這個門!”

顧時鬱死死的咬著唇角,咬到出血,這個習慣,他是周放的時候就直這樣,遇到猶豫不決的事情,他下意識的就會咬唇角,咬到嘴唇出血,小時候為這個,周錦打過他好幾次,都沒改的過來。

顧時鬱鬆了口,來之前就決定說了不是嗎?還猶豫什麼呢?

他抬起頭,唇角泛起縷血絲,“姐,我說我是周放,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