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委屈屈(1 / 2)

她的手指很軟。

她整個人都很軟。

鹿女士看不到,但薄光年突然有些小小的不自在,他輕捏了一下鹿溪的手指,若無其事地站起身:“我來切吧。”

芝士蛋糕上方站著兩隻翻糖小兔子,他一剛一從鹿女士手中接過刀,就碰翻了兩隻坐在一起的兔兔。

【薄總:突然緊張】

【笑死了光光是不是不好意思,他耳根好像都紅了一點點,好可愛救命啊】

【兔:淦,好好談你的戀愛莫挨老子!】

【我就是那個兔子,我在現場,我是被甜翻的,不是被他碰倒的謝謝】

鹿溪微微歪著腦袋,看薄光年切蛋糕的手。

他的手生得像他人一樣漂亮,十指修長白皙,一看就沒吃過苦。

不知怎麼,她突然想到景宴。

景宴知道她喜歡淮揚菜係的口味,知道她喜歡吃什麼,甚至可能比薄光年更確定她的喜好。

但是跟他在一起的時間裡,他們好像從來沒有一起吃過淮揚菜。

或是其他任何,鹿溪喜歡的食物。

鹿女士接過蛋糕,拿起金屬餐叉:“我不要兔子,給崽。”

薄光年輕“嗯”了一聲,將兔子放進鹿溪盤中。

鹿溪沒有多想,一勺將翻糖敲碎,分開兩隻兔子,用叉子叉一隻給薄光年。

【光神一愣:什麼,老婆這時候竟然還想著我】

【兔:我做錯什麼了嗎就要這樣對待我!算了,碎都碎了不如殺了我給他們助助興[快樂]】

【好喜歡這種你來我往的小互動!光光往鹿鹿的盤子裡放了小兔子,鹿鹿就要敲開再給他一半,而且鹿鹿的動作好自然,在家裡肯定也經常分吃的給光光!】

【這場麵也太少女了,我所有食物都有你一半嗚嗚嗚,我的CP天下第一甜!】

薄光年看一眼兔子,看一眼鹿溪,語氣平靜:“你吃不完?”

鹿溪:“……”

薄光年眉頭短暫地皺皺,又鬆開:“好的,這次就算了,但不要再有下一次了,自己的東西自己吃。”

鹿溪:“……”

你以後都沒得吃了死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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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後,鹿女士拉著兩隻崽,要求他們放綜藝來看。

鹿溪奇怪:“你不是看過了嗎?”

鹿女士:“我自己一個人看,和跟你們一起看,怎麼能一樣。一起看的話,就可以公開處刑你們了。”

鹿溪:“……”

鹿女士的女兒不是一個聽話的女兒,但女婿的確是一個很乖的女婿。

薄光年幫忙調整好了家庭影院的投影,直接快進到指鹿為光出場。

鹿女士看了一會兒,點評:“你們下雨天在彆墅裡時,還有點拘謹。”

意思是:恩愛夫妻演得不夠好。

“但現在吧,就自然多了。”

戲癮上來了,就演得還不錯。

鹿溪眨眨眼:“光年本來就不是演員,他太自然才奇怪吧。”

這話藏著個雙關,彈幕紛紛:是呀是呀光神又不經常麵對鏡頭,不自在是正常的。

鹿女士聽出深意,笑道:“你爸演技就特彆好,衣冠禽獸,斯文敗類,演得那叫一個爐火純青。”

【媽你好有文化,我爸知道您這麼說他嗎?】

【鹿鹿爸媽也是聯姻啦,鹿鹿爸爸雖然經商但學識超淵博的,在P大做過客座教授,我們鹿鹿的智商肯定是來自爸爸[doge]】

【怎麼肥四,這綜藝裡的一對對夫妻都怎麼肥四】

【臥槽P大的客座鹿教授是鹿溪爸爸?夢幻聯動,這一家子拿的什麼劇本,這是我配看的綜藝嗎!】

鹿溪張張嘴想說什麼,手機一震,她掃了一眼,驚奇:“咦,我爸突然跟我說,他今晚回國。”

鹿女士不在意:“回來就回來吧,反正也撞不見,我明天就去新西蘭了。”

鹿溪有點困惑,還有點茫然。

她撓頭:“但是爸爸還說,他航班經停杭州,要在這兒待一夜,明天下午再走。”

鹿女士:“……”

鹿女士平靜地放下手裡的紅酒杯,波瀾不驚地站起身:“雖然杭州風景好,但這裡的空氣是不是有點太燥了,要不我改簽一個今晚的航班,現在就去新西蘭吧。”

鹿溪:“……”

鹿溪不懂:“您不想見我爸嗎?我還想見見他呢。”

她好久沒見爸爸了。

爸爸也不愛抱她。

就離譜,她這麼可愛,為什麼沒人抱抱她。

鹿女士:“沒有不想見,隻是純粹覺得杭州太燥,而且我倆見麵也沒什麼意義。”

鹿溪“喔”了一聲:“那我跟光光先走吧,您自己待一會兒,看要不要今晚離杭。”

鹿女士神情嚴肅:“好的。”

薄光年長腿微屈坐在沙發上,鹿溪伸手拉他,反被他握緊。

兩個人一起起身,出門時,鹿女士突然拉住她:“崽,媽媽給你一個忠告。”

跟拍跟著薄光年先出去了,鹿溪回過頭:“嗯?”

“如果自己踏入的是一段沒辦法離婚的婚姻,不如乾脆就放棄談戀愛的念頭。”鹿女士說,“人一旦有了感情,就很難再冷靜地談利益。越複雜的關係,越容易讓人覺得委屈。”

鹿溪似懂非懂。

一直到跟著薄光年坐上車,她腦子裡還在回蕩這句話。

冷不冷靜的……她沒聽懂。

但是戀愛讓人感到委屈,她最近也有所體會。

車子平穩地行駛出去一段路,路燈烘托出一個暗香浮動的夏夜。

薄光年見她一直沉思,問:“媽媽跟你說了什麼?”

鹿溪:“回去告訴你。”

這裡有跟拍。

“嗯。”薄光年又問,“你爸爸媽媽,是什麼情況?”

雖然他搬家回國、認識鹿家父母的時候,已經上中學,開始記事了。

但哪怕兩家是鄰居,交往甚密,幾年下來,他也隻見過鹿家父母寥寥幾麵。

婚後偶然跟鹿溪聊起,他主動告訴她:“我跟父母關係很一般,不熟。”

鹿溪沉思一會兒,跟他說:“我跟父母也是。”

他就信以為真,並且認為,之前的種種,都說得通了。

但現在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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