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光你是不是搞錯了重點】
【該死的為什麼這樣我也覺得好甜,烏烏】
【這個直男是怎麼娶到鹿鹿這麼可愛的老婆的!你親親她,親親她就好了!】
鹿溪還沒完全反應過來,麵前裝意麵的盤子已經被他拿走了。
薄光年這人做事一向認真,挑食的樣子也嚴禁得一絲不苟。正襟危坐,表情嚴肅,將切成小片的洋蔥一片一片翻找著挑出來,堅決不留一塊在麵裡。
阮知知雙手撐住下巴,眼睛都變成心形:“小鹿姐,光年哥對你好好哦。”
鹿溪:“?”
鹿溪提醒她:“他剛剛還在說,他不用我們旗下的任何產品。”
阮知知邏輯清晰:“有什麼問題呢,你們公司DAU那麼高,又不缺他這一個用戶。但作為老公的話就不一樣啦,有幾個老公會給老婆挑洋蔥。”
鹿溪:“……”
為什麼,她想了想,竟然覺得,還挺有道理的?
“不對。”思考半晌,她還是覺得重點錯了,“可我一開始提‘U視’,並不是想問他‘你是不是我們的客戶’。”
阮知知:“那你?”
鹿溪轉頭看薄光年,有點忐忑,努力鼓起勇氣:“我是想問他,平時有沒有關注我。”
已經挑完了第一輪洋蔥,薄光年目前正在仔細翻找第二撥,企圖尋找到漏網之魚。
聞言他停頓一下,撩起眼皮,波瀾不驚道:“有。”
鹿溪接住這個眼神,明白了他的意思。
——合約裡寫過的,要求我們關注對方的方麵和領域,每一條我都有做到。
但鹿溪想要的也不是這個。
她突然又陷入了初戀時那種思維遲鈍、沒辦法直白表達自己的狀態,如果這是一種病,這次的病情比上一次還要猛烈。
勢不可擋,無可救藥。
鹿溪無力地扶住額頭,一轉身,看到服務員端上另一個托盤。
剛剛時域他們還點了炸雞和魷魚圈,肉類是單獨炸的,並沒有跟披薩意麵一起端上來。
鹿溪突然想到:“光光有沒有玩過之前U視上很火的撕炸雞小遊戲?”
薄光年垂著眼,確認盤子裡真的沒有洋蔥了,抽出紙不緊不慢地擦拭手指,道:“我不用U視。”
【光光你真的不用強調這個,媽媽沒教過你這個】
【從今天起光光就不是媽媽的乖女婿了,你走吧,媽媽不要你了】
【光神還是很可愛的!看那個盤子,洋蔥挑得多乾淨啊!運動員眼神就是好!】
【好想伸手進屏幕按著指鹿為光讓他們親親,光光你倒是抱著你老婆哄一哄啊!告訴她!雖然我之前沒有裝U視,但是老婆的產品我怎麼能不支持呢!我現在就裝!讓整個薄氏的員工跟著我一起裝!】
眼見鹿溪的飛機耳又要出現,阮知知連忙舉手:“我看過我看過!小鹿姐要玩嗎?”
鹿溪以為她下一句要說,“我跟小鹿姐一起玩”。
她正要應“好”,阮知知雀躍道:“我跟域域演示給光年哥看吧,他那麼聰明肯定一看就會,然後就可以讓他陪你玩啦!”
鹿溪:“……”
雖然她後知後覺。
但是她也感覺到了。
阮知知今天,好像一直非常儘職儘責地,想要擔當一個助攻的角色。
這麼感人的妹子怎麼能辜負人家好意,鹿溪順水推舟:“好呀。”
撕炸雞小遊戲,顧名思義,就是買一整隻小炸雞,兩個人一人一隻手攥住雞腿,往不同的方向扯。
扯下來多少,吃多少。
阮知知戴好手套,跟時域倒數“三二一”,兩個人一起緩慢地朝不同方向用力。
店裡賣的炸雞不大,兩個人稍稍用力,雞身上很快就裂開小小的縫隙,隨著兩人距離逐漸拉遠,裂縫也在緩慢均勻地變寬。
鹿溪發現這倆小孩每次玩遊戲都特彆認真投入,兩個人聚精會神地睜大眼盯著炸雞一動不動,都一副“我一定要扯下來巨大一塊,一點也不給對方留”的樣子。
而薄光年麵無表情背脊筆直,一直坐在那兒看,半點反應都沒有。
阮知知和時域掌控者炸雞的平衡,兩個人都沒太用力,均勻地投注力量,以至於過去很久,炸雞身上的裂縫也隻增大了一點點。
薄光年等了半天,忍不住:“你先吃麵,再不吃就涼了。”
鹿溪拿起餐叉叉了塊小番茄,放進口中咬了一下,汁水四濺。
她還沒顧上往下吞咽,就聽薄光年又無語又詞窮地,歎息道:“你們公司,就一直在做這個?”
【資本爸爸發出惆悵的歎息】
【對啊!就是在做這個!你有什麼不滿的嗎!衝著你老婆來啊!】
【鹿鹿:嚶嚶,凶凶,不玩了.jpg】
鹿溪眨眨眼,偷瞄他:“你不覺得很好玩嗎?”
薄光年:“……”
他轉過來,不輕不重地看她一眼,目光中充滿探尋與小小的迷惑。
鹿溪很懂。
每次露出這個表情,就是他在問:你是小傻子嗎?
鹿溪放下餐叉:“那,你要不要試試?”
發出邀請也顯得傻乎乎的。
她乾巴巴地發問,問完突然想起,剛跟景宴在一起的時候,她似乎也是這樣,常常無所適從。
所以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
她不敢再說太多話、問太多問題,比起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被他討厭是更可怕的事。
薄光年:“我沒覺得有趣。”
鹿溪:“喔……”
猜到了。
他微頓,轉過來:“但可以試試。”
他話音落下,阮知知和時域剛好撕開了炸雞的最後一點粘連。
由於兩個人都非常小心,這隻炸雞妥妥帖帖,兩邊幾乎一樣大。
阮知知興奮極了,跟時域擊掌:“從沒撕過這麼完美的炸雞!”
突然被她攥住一隻手,時域微怔了一下:“嗯。”
阮知知:“我一定要拍下來炫耀一下!”
時域想了想:“那我去偷你的圖吧,我以前沒玩過這個遊戲,新鮮。”
彈幕一片“啊啊啊啊”,薄光年十分斯文地挽起袖口,將另一隻炸雞放到鹿溪和自己中間。
鹿溪伸出一隻手,緩慢湊近他,謹慎地捏住炸雞的一條腿:“我們開始了?”
薄光年“嗯。”了一聲,戴好手套,握住炸雞另一條腿。
他話音剛落,鹿溪“哢擦”把雞腿掰了下來。
薄光年:“……”
鹿溪:“……”
薄光年還沒有用力,雞肉受力不均,鹿溪一緊張,就掰了個腿下來。
其餘的翅膀以及其他部位,都在薄光年那一側。
鹿溪舔舔唇:“我們的遊戲竟然這麼快就結束了,你果然是一個不擅長遊戲的人。”
薄光年:“……?”
是他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