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告過黑狀(1 / 2)

他話音落下,車上小小的空間內,一時間陷入沉默。

藍調低沉悠揚,鹿溪沒有看他,垂眼,盯著自己手裡的小羊眼罩。

思緒逐漸飄遠又飄回來,她有些出神。

忽然間有點想不明白,自己費了那麼大功夫,認認真真地跟彆人談戀愛,但為什麼這麼久這麼久,就沒有認真地看過薄光年?

半晌,她踢開毯子,說:“我不要蓋這個,車上太熱了。”

但是。

她停頓一下,說:“好呀。”

她的聲音很輕很軟,映著冬日陽光,薄光年忍不住也微微眯起眼。

她說:“我也會再努力一點,認真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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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溪的父母,跟他們約見在一個莊園。

兩個人開車穿過園林,在噴泉池子前停下,鹿溪兩手抬起來擋到眼前,遮住有些刺眼的太陽光:“這是我家的房產嗎?”

薄光年邁動長腿從另一邊走下來,看她一眼:“你在問我?”

鹿溪:“……”

戴白手套的管家在前麵引路,他幫她把包包拎下車,一手拿包,一手牽住她:“走。”

鹿溪彆彆扭扭,勾著他的小指哼:“我……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薄光年停住腳步:“這要做什麼心理準備。”

鹿溪:“我好久沒見我爸了,怕他問我公司的情況。”

鹿家最早其實是做實業發家的,百年沉浮,在重工業占據的位置不容小覷。

到了鹿溪這一代,家族裡就她一棵獨苗,產業不給她也得給她,但她一點都沒繼承到父輩在商場上的殺伐果決。

鹿溪碎碎念:“我柔弱無助不能自理。”

停頓一下,她舔舔唇,在心裡“啪”地又給自己貼上一個標簽:“還戀愛腦,老愛犯困,我爸一天睡六小時但我要睡十個小時……我什麼都不會,對公司策略一無所知,我隻會寫代碼。”

媽的這也太可愛了。

薄光年深呼吸,覺得自己好雙標,就她這幾句話,放在彆人身上,隨便是誰他都想摁住打死。

但鹿溪說出口,就變成了……好可愛好可愛。

假如此時她可以發彈幕,頭頂飄過的,大概全是“嗚嗚嗚嗚”。

“真想不到。”薄光年思緒轉了一圈,失笑,“原來你怕這個。”

他跟鹿爸爸打交道也不多,沒見過嶽父查鹿溪的崗。

但是前兩年偶然撞見鹿溪跟爸爸打電話,確實是經常在聊工作的樣子。

鹿溪無形的飛機耳微微一動:“嗚。”

薄光年輕睨她一眼:“這樣的話,如果以後你不聽話,我是不是可以打電話跟嶽父告狀?”

鹿溪難以置信:“你都多大了,還告黑狀,學生時代給老師寫小紙條的人是不是就是你?”

薄光年:“你說的是哪一次?”

鹿溪:“?”

鹿溪驚了,她就隨口一提打個比方而已:“你還真寫過?”

薄光年思考幾秒,點頭:“有。”

但隻有一次。

高中文理分科前,他做過一段時間班長。跟另幾任班長比起來,他慵懶又佛係,什麼都懶得管,懶得管紀律也懶得管班委,唯一一次給班主任遞小紙條,上麵隻寫了一句話:

晚自習,後座的女生一直在跟旁邊男生說話,懷疑早戀了。

他後座的女生是鹿溪。

鹿溪當時的同桌是誰,他也忘了。

他心裡很清楚鹿溪跟那男生什麼也沒有,因為她這人心氣高,喜歡成績好的,長得好看的,那男生方方麵麵都平平無奇,入不了鹿溪的眼。

而且,他倆的聊天內容他也從頭到尾一字不漏地聽完了,無非是:今晚數學題好難,倒數第二題怎麼做,壓軸題怎麼寫。

有時候是鹿溪在教那個男生,有時候是那個男生在幫鹿溪梳理思路。

這些本來都沒什麼,讓他不高興的是,這兩個人交流學習經驗時,還一直“你好厲害”“說得真對”“哪裡哪裡,是你的思路比較清晰,班上好多人的解題方法都不如你呢”……互相瘋狂彩虹屁。

當年尚且年少的薄光年:“……”

他反手就是一個舉報。

鹿溪聽完,十分震驚:“那時候才多大,你那時候就喜歡我!早戀的明明是你,你還舉報我,你是人嗎。”

明明是疑問句,她卻是用感歎句的語氣說出來的。

十分篤定的樣子。

薄光年骨子裡不安分的叛逆因子忽然被激發:“這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天空澄明,空氣澄澈凜冽,帶著一點點涼意。

兩個人走過噴泉與花園,管家走在前麵,時不時停下來等他們。

兩個人不緊不慢並肩進了門,鹿溪向他解釋:“因為你在吃醋,你不想讓其他男生離我太近。”

薄光年平靜:“我沒有。”他又不是真的瘋了,他從不限製她的社交。

鹿溪舔舔唇:“你坦誠點。”

薄光年:“好。”

鹿溪想了想,打比方:“如果我現在去跟前任複合,你什麼感覺?”

薄光年語氣仍然平靜:“我不高興。如果你再去找他,我就殺了他。”

鹿溪鼓掌:“這就是吃醋呀!”

薄光年皺眉:“這是?”

鹿溪循循善誘:“以前你不知道,但現在你知道了。你看,又學到一個新的知識點,高不高興?”

薄光年:“……”

他沒再說話,牽著她的手一言不發,眉峰微聚,像是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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