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溯沒有推辭程小四的好意，用帕子將地上的玉包起來掛在了他那匹馬身上的袋子裡，這個時候就遺憾沒有帶了吉豐來，要不直接回京去請了仁康郡王府的人來看，也省得後麵再跑一趟。
“四姑娘，多謝了。”
程小四去溪邊洗手，元溯上前表達了感謝，畢竟他們元家真的需要結識上仁康郡王。
皇上對世家的容忍越來越低，以前科舉世家還有保舉子權，這項權利世家最為看重，可是籠絡讀書人，給家族壯大力量最重要的一環。
這些年皇上支持尋常百姓，鼓勵各地新建學堂，對寒門學子格外優待，又因著一項不大不小的事徹底總結了直接舉薦學子這項權利。
世家子弟若想進入仕途混到一個實缺，同樣需要過五關斬六將，付出的不比寒門學子少。
近來皇上又有了想要瓦解一家世家的心思，他們元家不願意做那隻儆猴的雞。
程小四甩乾手上的水，扯出笑來，“不瞞五公子，我今日來的主要目的是想要給你錢的，之前說的話雖說是戲言，但我的確是得了實惠，就該給五公子兌現諾言。”
元溯眼睛都花了，毫不猶豫的開口，“不要拿出來。”
“我不需要，真的。”
拿出來後他收或者不收都是個難題，且拿出來旁人肯定要追問啊，怎麼解釋？
程小四笑道：“這不是我改變主意了嗎，我們程家的情況你是曉得的，皇上交代的事都還沒辦好，旁的事真的沒辦法多想。”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正式的和元溯說話，以前都是一來就上手，元溯還有些不習慣。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多謝四姑娘。”
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問了，“四姑娘的病好了？”
“初步是好了。”
忍住笑意的程小四沒把話說死，“以後若是有需要的地方，還希望五公子能再次借手一用。”
元溯百思不得其解，到是什麼病需要買摸他的手？
可兩人的關係還沒到可以問人隱私的地步。
就在他糾結要不要答應的時候，程小四忽然問了，“五公子，以前你還來找我爹去聽曲，現在怎麼不來了？”
熱情的莫名其妙，消失的無影無蹤。
元溯摸了摸鼻頭一時間不曉得怎麼解釋，難道要告訴她，他聽曲的時候看到了順義伯和幾個專門坑蒙拐騙的人一起，覺得這人在京城不是被這個騙就是被那個忽悠的，一時間善心大發才去結交了兩回？
同時驗證了一下心裡的猜想？
當然了，他曾經幫順義伯付了花酒的銀子是真的。
“我說是忽然來了興趣？”
程小四嘴角一抽，“你高興就好。”
隻要不是算計她胖爹就行，她覺得，胖爹算不過。
兩人的交流，愣是沒有誰說句真話，程小四默默歎氣，人和人之間的信任呢？
牛晚晴不時朝兩人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他身邊的李元皓小聲說了，“你就說他們兩個是不是有貓膩？”
“你也知道那塊玉可能很重要，就不許人家兩人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