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程大款上了床後還放下了簾子，拉著被子就湊近了秦氏，秦氏推了他一把，“今日太累了，快些睡。”
程大款壓低了聲音，“我有個事要和你商量，你看行不行。”
秦氏眼神都沒給她一個，“說。”
程大款道：“大哥今日給我一個提議，給秦家尋一個祖宗，你覺得怎麼樣？”
秦氏沒反應過來，笑了一下，“怎麼，幫我們家找到祖宗了？”
“不是找，就是給你家選一個，目標都找好了，京城的沒落勳貴秦家。”
秦氏還是沒明白，程大款就給她說了謝家的事，“謝家人看起來風光吧，百年世家，大哥偶爾得知根本就不是表麵那樣，謝家也沒落過，一個的姓謝的富商找了過去，說自己是謝家失散在外的親戚，他有錢，當時的謝家缺錢，雙方一拍即合，商戶變貴族，謝家就是這麼延續下來的。”
“聽說中途還主動認下了幾個姓謝的商戶當旁支。”
秦氏翻身坐了起來，“我懂了，這樣能行？”
“怎麼不行？”
程大款開始分析，“你們秦家最遠隻能追溯到你爺那一輩，你爺還沒兄弟，當年是流落過來的，我還聽你爺說他的爹也不知道根在哪裡，既然都找不到那就給自己選一個，京城的秦家是沒落了，但以前風光啊，祖上出過好幾個大官，士農工商人家在最上麵。”
“靠上去當個旁支，最多就是給秦家一點銀錢，他們沒落就不想重回榮光？”
“到時候你們這一家就成了祖上闊過的大家族，你身份也就不同了，咱們的幾個兒女以後的路也好走一些。”
秦家也是在做買賣的，雖然不大，但也是商戶，秦氏從小就耳濡目染，腦子相當的靈活，“如果成了，我就成了世家大族府上的姑娘？”
程大款糾正，“沒落的世家大族。”
“一個意思。”
秦氏忍不住都要笑了，“我的兒女就有了世家大族的外家，再加上現在的程家，是不一樣了哈？”
程大款又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京城的秦家就算沒落了人脈還是在的，到時候我們也能用，他們要恢複以往的榮光就少不了我們的支持，不過是認下一個旁支，多一個名義上的親戚而已。”
“對於你們來講同樣隻是多了一門親戚，又不住在一起，要不給嶽父去個消息？”
秦氏覺得行，今日的宴席也讓她明白出身真的是不可逾越的鴻溝，她出身差，連帶著兒女說親都不容易，尤其是在這個勳貴滿大街的京城更難。
兩口子幾乎是一拍即合。
此刻的程大器也在和蕭合說這個事，蕭合相當吃驚，“亂認祖宗這事你都能想出來？”
程大器笑道：“這叫什麼亂認祖宗，無非是給祖宗尋個名義上的親戚，逢年過節各自拜各的祖宗，一點都不影響，就是讓外人看的，這事最先也不是我想出來的，這高門世家哪家沒這樣的事？”
“這市麵上可是有專門杜撰族譜人，你想要什麼身份都能給你寫出花兒來。”
“再說，以前戰亂，弟妹那個秦家早就沒祖宗了，根在哪裡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