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
這事秦氏給程三娘提過,覺得溫榮也算是儀表堂堂,又是個讀書人,未必就沒有考出來的時候,但程三娘親自打聽了溫榮,“你不曉得,那是全家供養他一個,彆看家裡不寬裕,那也是按照公子哥養的,雖說麵上看著不錯,但嫁人哪裡光看個男人,不得看看他家裡人嗎?”
“你就想吧,一家子缺衣少食物的勒緊褲腰帶將人供養出來,這是抱著多大的期望啊,他是有哥嫂的,哥嫂這麼省吃儉用的供養他,不想著回報的嗎?”
“他的母親覺得自己的兒子這般出色,哪個女子能配得上?”
“我若是和他在一起,你信不信往後整個溫家都要靠我們養起來,就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未來?”
“這種虧本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做的,不說找個多好的人家,至少要和我們家以前差不多吧?”
程小四點頭讚同,如果說她阿姐是個乖順的人,那麼她三姐就是個很有主見的,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麼。
書生是好,風險很大啊,女子嫁一次人,總要圖一樣是不是?
就如同她,圖元家能帶來庇護,圖元溯長得好看。
至於元溯還很富貴這事原本沒在她的想法之內,純粹屬於意外之喜。
“咱們彆急,好好的找,總能找到一個好的。”
程三娘點了頭,她沒說的是,不接受溫榮這般家境的人還有一個原因,大伯是伯爺,大伯母還有誥命在身,二姐和小四都嫁得高門,相比之下他們二房弱勢。
他爹的官職都是大伯幫著去皇上跟前要的,她娘現在名義上有了一個還不錯的娘家,如果她能嫁的好一些,也能幫襯到家裡,那麼她娘在府中才會更有話語權,他們這一房才會更被府中重視,雖然他們和大伯一家的關係都好,但不能事事都拿著‘一家人’說話是不是,想要平等對話,自己就得要有本事。
她看的明白,她娘能掌了管家權,僅僅是因為大伯母不願麻煩而已。
程小四哪裡知道她還給自己加了擔子在身上,歡歡喜喜拉著她進屋吳吃酥餅。
年三十眨眼就到,這是程小四來這裡後的過的第一個年,這日府中要祭祖,姐妹幾個被吩咐在院中僻靜的地方燒紙,燒給各路遊魂,希望他們拿了紙錢後莫要來打擾。
程小四燒的特彆認真,給他爺爺燒了,雖然不曉得這種跨時空的燒紙他爺爺能不能收到,萬一呢?
還認真的給小姐姐燒了,也不知道程家目前這個狀態讓小姐姐滿意了沒有,能不能讓她沒了執念,多燒一點紙,讓她回來看看。
火舌卷著紙錢飛的很高,直到燒完了最後一張紙程小四才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程三娘歡喜的拉著她的手,“今天晚上要守歲,我們把之前買的花燈都拿出來,還要不要玩沙包,要不那麼我們會困的。”
程小四想著也沒誰半夜裡玩兒沙包,“要不摸牌吧,不管怎麼樣,咱們兄弟姐妹這麼多人,還能無聊?”
到了傍晚程家大門早早的就關了,那是全府準備過大年的架勢,天還沒黑寬敞的院子中間就燃起了火堆,旁邊是堆的老高的竹筒,就等著時間到了後往裡扔。
府中廚子準備的點心和在外麵買來東西全都地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另外一張桌子上堆滿了瓜果,大大小小凳子搬了好多出來,程有三笑著給程小四說晚上要打一套拳給她看,“新學的,厲害的很。”
“周姑娘她哥教給你的?”
程小四是懂煞風景的,程有三的得意勁兒瞬間瓦解,“大過年的,我不想揍你。”
程小四摸出一個荷包送給他,“彆生氣啦,送你的新年禮物,隻有你才有的。”
“你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