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溯回了宴席上,此刻的宴席還算熱鬨,三三兩兩的說著話,這種場合就是給各家結交用的,也沒人隨意的離開,連方十三都帶著淺笑和幾個姑娘說著話,場麵算得上和諧。
見元溯自己回來了,李元珍提高了聲音,“五公子,怎的不見福安縣主,她可是生氣了?”
元溯道:“三公主何出此言,小四為何要生氣?“
李元珍笑道:“方才我見福安縣主對方姑娘似有不喜,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怕是生了氣,怎麼,五公子沒和她說上話?”
元溯在一旁坐下,端起茶盞淺啄一口,唇角微勾,身形慵懶,不緊不慢的開口,“小四的性子單純可愛卻又貪玩了些,說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得要好好欣賞這番春色,連我追上去想要相陪在側也被趕了回來,說她們女子要泛舟湖上,我跟著礙眼。”
尤金玲的哥哥尤知遠是最八卦的,又愛熱鬨,“定然還有我妹子是不是,我給你說,她們姑娘家說話就不能往前湊,要被嫌棄。”
“尤小將軍真知灼見。”
元溯笑了起來,端的一派君子風流,不曉得晃花了多少姑娘的眼,又聽他自我調侃,“我在那湖邊巴巴的等了半柱香,人家就在船上說笑的熱鬨,早忘了我這號人,這不,隻能回來了。”
說起程小四,他眼中的歡喜的寵溺做不得假,更塞讓人牙酸,有人打趣,“元五,你可是十裡花場的第一公子,怎的落入了福安縣主手中,我看你是沉溺其中一點也不想起啊。”
元溯笑著無奈,“時也命也,緣分使然。”
不少公子都笑了起來,說這也是美談,也沒有人去在意李元珍說了什麼,也沒人在意方十三那從容的神色一點點的緊繃,但是李元珍怎麼可能容忍自己被忽視,強行開口,“五公子未免心大了些,姑娘家的心思細膩,萬一生氣了你還不知,後來氣性大了可不好哄。”
這話說的實在是有失身份,有失分寸,說完有一瞬間的後悔,元溯卻是依舊笑著,“我與小四未婚夫妻,雖不常見麵卻也相互了解信任,她懂我信我,怎會心中有氣不和我說?”
“說來三公主一直說小四生氣,不知道小四為何生氣,又生誰的氣?”
李元珍會這麼來一場並未為了方十三,不過是單方麵和程小四有私怨而已,自然不會考慮方十三的顏麵,當即就說了,“自從方姑娘入京每回出門都有五公子的陪伴,以前同住元府還說得過去,如今聽聞方姑娘已經搬離元府,今日再次一起赴宴,實在是沒法讓人不多想。”
堂堂公主當眾造謠,汙人清白,元溯覺得如果方十三足夠聰慧此刻就應該選擇踩著李元珍跳出泥潭,牽扯上公主皇上就不會不管,方十三的名聲就有被挽回的可能,隻要說話得當還能從皇上身上得到好處。
事實上方十三抓住了這次機會,隻見她麵露惶恐,驚慌開口,“三公主為何如此說話?”
“方家與元家有親,我來京城入住元家,元五公子奉長輩之命對我照拂一二,就是福安縣主也對我照拂有加,今日不過是元五公子考慮我對京城不熟,請元姑娘陪同我一起來,他則是跟著來尋福安縣主,三公主此番話是想要置我於死地嗎?”
“我與五公子清清白白,兄妹情誼,不做他想。”
“三公主無憑無證當眾辱我清白,就算你是公主我定然也要向皇上討個公道。”
說完轉身就走,李元珍慌了,“本公主說錯了嗎,你外麵那些傳言”
“傳言如何清醒之人自有判斷。”
方十三轉身,“我不懼外麵那些無端之言,也不願與小人論短長,公主覺得我哪一點不端,儘管拿出證據來。”
說罷從容轉身,腦子裡已經有了完備的計劃,這一次回去她要和他的父親一同進宮,必定要改變現在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