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這一些,我長舒一口氣,拉著陳橙緩緩走出治安管理處——從外界的角度說,我就是付了保釋金,暫時得到保釋。
離開治安管理處,我沒有立即回去,也沒有立即聯係薑晨陽。
而是佯裝打電話聯係人。
我要讓薑晨陽認為我有辦法弄到假身份。
這樣我才可以跑出鶴州跟他們麵對麵交易。
當然,假身份其實李金銘在我離開之後沒多久,就已經建立好了檔案——新名字:林飛。
陳橙也有了一個假的名字:蔣璐。
之後的兩天,我和李金銘控製下的“做假證的”接頭,隨後拿到了假的身份。
靠著這個假的身份,我們也不能回到新天地。
手機這些相關的東西都必須換成新的,除了臉是一樣的,我和陳橙已經變成了另外兩個人。
這段時間,我不能和其他那些人有任何聯係。
我也隻能希望他們進展順利。
在換新身份之後的第三天,我和陳橙來到了郊外的一家瓷器的黑作坊。
這是專門生產假古董的地方,美其名曰:現代藝術仿品。
作坊裡麵烏煙瘴氣,為了模擬在古墓或者一些埋在土裡的環境,所以我隻能捂著嘴帶著陳橙往裡走——這個地方也是治安管理處找到的,隻是暫時還沒實行抓捕,隻是在監視當中。
“老板,你們老板呢?我要談生意!”
我捂著嘴跟邊上一個看起來灰頭土臉的人問道。
“我就是,你是哪位?”
“我是林飛。”
“我想要定製一個假的南宋天青釉梅瓶。”
“十萬,你等一天,明天就能出來。”
老板十分不耐煩,也許是看著我是陌生人,或者是太過於年輕。
“我要定製,我給六十萬。”
我知道,麵對這個六倍的價格,老板不會拒絕,“不過我的定製要求很高,不知道你能不能做。”
“六十萬?”
“有六十萬,你都能去市場上淘個差不多還行的梅瓶了。”
老板笑了起來,“你不會是來找麻煩的吧?”
“哐!”
我甩下一個袋子,“裡麵六十萬,你清點一下,錢不是連號的,你可以放心用。”
有新身份之後,我這幾天一直在做這件事——我的賬戶凍結了,要搞出這麼多錢著實不容易。
其中一部分是原本舊身份的“沈凡”上交保釋金拿來的,剩下的則是治安管理處組裡麵批下來的一部分經費。
“這……”
老板看了錢,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你想要什麼樣的?”
根據回憶將梅瓶的樣子告訴他,“瓶子從口子往裡看要能看到一個印章。”
“行,還有呢?”
“雙層釉,裡層用黑鮋,外層用天青釉,天青釉要淡一些,然後……”
我的要求當然很過分,不過老板看在這六十萬的大單子的麵子上,也忍下來了——隻要做一個假瓶子就能賺七十萬,誰不願意?
還好我算是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梅瓶外麵的花紋還有那首詞的大概字跡我都還記得不少。
因此,他們隻需要製造,其他的技術難點,我都會提示。
對於古代來說,雙層釉確實是一種超凡脫俗的技巧,但是現代的技術,完全可以複製,而且還能做得更好。
經過兩三天的忙活,老板總算是做出了一個嶄新的假梅瓶。
“做到這兒就行了。”
我看到瓶子做出來,緩緩開口。
摸上去,上麵還有燒製完成不久之後的餘溫。
“還沒做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