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自由離去(2 / 2)

幸存者偏差[無限] 稚楚 10188 字 6個月前

沈惕走到並肩的位置,聽見了嬰孩的哭泣聲。

光明的走廊通道的那一頭,向前跑的年輕女人們像是感應到什麼,回過頭,對安無咎露出一個笑容。

霎時間,又消失不見了。整層樓的悲鳴也完全消散,一切歸於平靜。

“你想到這些困在這裡的女人不見,黑霧又在工廠裡掙紮,猜到這是她們的靈魂。”

“所以你故意激怒,把黑霧引到這裡,然後放她們走。”

沈惕朝安無咎看去,發現他的睫毛微微顫動,像對即將飛走的蝴蝶。

可對方轉過臉,又變作一副厭世又事不關己的模樣,冷笑著轉過身,“我看起來像是這麼高尚的人嗎?”

虛空中出現五枚閃爍著金色光芒的碎片。

[

[children]

[truly]

[destroyed]

[revenge]

純真的;孩子們;真誠地;摧毀;複仇。

還是一些看似有關聯的單詞。

安無咎毫不猶豫的將空中懸浮著的碎片一把抓住,握在自己的手中。像是在索取自己的傭金。

他接著自己的上一句,“隻是想辦法完成遊戲罷了。”

就在他收下碎片獎勵的時候,天堂之門也緩緩開啟了,門內的旋轉樓梯引向這棟收容中心的第四層。

吳悠是第一個蘇醒過來的人,他的腿被南杉壓住,有些麻,好不容易坐了起來,接著是楊爾慈,她傷口的血總算是止住了。他們分彆將昏迷的南杉和鐘益柔扶起來。最後蘇醒的是喬希,他的眼睛是突然間一下子睜開的,嘴裡還念念叨叨,“無咎,他們的語言一樣……”

喬希猛地坐起來,“無咎!那個黑色的就是外麵的怪物小孩!”

喊出了,人也清明幾分,原本找安無咎,看到的卻是沈惕笑出聲的樣子,還越笑越厲害。

“我……”喬希抓了抓蓬鬆的頭發,“我說的不對嗎?”

“真聰明。”安無咎的嘴角掛著微笑,“全被你猜中了,隻可惜你被控製了,否則說不定就能親手解決掉他們了。”

恭維的話張口就來,安無咎以一副無所謂的姿態朝天堂之門走去。

“那、那現在已經解決了?”喬希從地上爬起來,身體有些虛弱,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漏風一樣,喘不上氣。

安無咎聳肩,拇指朝身後的沈惕懶散指了指,用鼓勵的語氣輕快地對喬希說,“快去感謝他吧。”

沈惕的笑意收斂起來,雙手向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某些人真的是很討厭當英雄呢。”

兩人一來一回推拉式說謎語,弄得中間的喬希摸不著頭腦。

“到底是誰把那個黑色的影子殺了啊……”

楊爾慈這次沒有質問安無咎關於密鑰碎片的事,因為她事實上沒有料到安無咎會來。

或許有部分動機是為了找到這層樓的天堂之門,但他來得太及時也太快,不全然是為了利益。

她看向安無咎,安無咎也瞟了她一眼。

“怎麼?弄不動了?你不是挺喜歡抱著她嗎?”

他的話說完,一向沉著冷靜的楊爾慈臉色都變了變,令安無咎十分受用。

但楊爾慈說出來的話,卻出乎他的意料。

“謝了。”

安無咎轉過臉,看向樓梯的前方,沒有回應。

南杉從昏迷中漸漸蘇醒,但還是沒有氣力繼續前進,他對扶住自己的吳悠說,“你就把我放在這一層吧。”

吳悠靜了幾秒,用十分嫌棄的語氣說,“我好不容易把你拖到這兒,你說你不上去了?”

“我來吧,小鬼再壓下去就不長個兒了。”沈惕見狀,上前將南杉的胳膊架到自己身上。他一向不會做這樣的事,以為他也不太理解在聖壇的個人賽裡互幫互助的行為是由什麼驅動的。

他可以將人性看得很透,但卻很難理解人與人之間的複雜感情。

“對了,你的桃木劍回去了吧。”沈惕架著南杉,一級一級台階向前。

“嗯……在我袖子裡。”南杉想到這把劍被沈惕使用的事,心中的疑慮再度翻湧,他虛弱地轉過臉,盯著沈惕,“你是不是……”

他頓了許久,似乎想問什麼,但最後又沒有問。

“你想問我是不是學過道教術法?還是問我是什麼來曆?”沈惕自己發問,又自己回答,“沒有,沒學過,普通來曆。”

南杉笑了出來,又不小心咳嗽了幾聲。

“哥們兒,你這張臉可就不是普通來曆能有的,你是中國人嗎?”

沈惕笑了笑,心血來潮對南杉用俄羅斯語說了句“謝謝”,這是他腦子裡隨機冒出的語種,跟他半點關係也沒有。聽到對於外表的誇獎,沈惕的第一時間卻是下意識看向前方的安無咎。

他側頸上的雪白花紋格外分明,襯衫衣擺被風揚起,透著光,隱約能看到腰間的線條。

沈惕並不知曉自己究竟屬於哪個國家,身上流著白種人或是黃種人的血液,祖先應當是如何的麵貌。

他甚至覺得自己沒有祖先,沒有任何的羈絆。

第四層的門開啟了,這一層也並沒有多奇特的景觀,恢複成之前的環形結構,和第一層很像,乾淨,整潔,明亮。

南杉的符咒效力還在,他封存的體力恢複了些許,於是對沈惕說“一個人扶就可以了”,沈惕識相地把他交給吳悠,準備往前去找安無咎,卻發現他正站在原地,並沒有走。

很像是在等他。

這平白讓沈惕的心情多了幾分愉悅。

安無咎轉過臉,對上沈惕。見他靠近自己,也便湊到他的耳邊。

“你上次告訴我的身世,是假的吧。”

沈惕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上次是哪一次,自己編了些什麼。

“你說我爸酗酒那個?”他坦誠地承認,“對啊,上次我就說了,我騙你的。”

安無咎慵懶地抬了抬眼,眼中沒有怒氣,隻有細細的掃視與打量,像是想要看透麵前的自己那樣。

這種心態他也有過,就在遇到安無咎之後。

他們的確是同類。

安無咎沒有說話,心中疑竇叢生,眼前這個人能操縱桃木劍,隻身一人在外麵廝殺怪物,身上卻連半點黏液都沒有沾染,甚至可以一劍阻止怪物的裂變。

他不受黑霧的半點控製,即便是直視,意誌力也沒有一刻產生動搖。

“你對我很好奇嗎?”沈惕微笑著,寶石般的雙眼流光溢彩。

安無咎最討厭自己弄不明白的事物,他隻需要自己製造的混亂。

“是啊,我超好奇的。”安無咎笑了。

“不過沒關係,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剝皮拆骨,吃得清清楚楚。”

作者有話要說:遲到了遲到了,對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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