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明爭暗鬥(1 / 2)

幸存者偏差[無限] 稚楚 11553 字 4個月前

安無咎原以為, 麵對沈惕的小伎倆,自己一定無動於衷。

可就在與那雙綠瞳對視的瞬間,他發現自己的心跳變得異常的快, 仿佛它並不屬於他,隻是在這雙眼的引誘下物歸原主。

隻在一瞬間,安無咎想到了在收容中心的火海、因他的決斷而氣憤的沈惕。

還有在那個劣質的成人酒店裡, 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的霓虹, 光流在沈惕眼中蕩開的場景。

沈惕的眼神變了變。

因為他意外發現,安無咎一向雪白的一張臉竟然泛起了一絲紅暈。

沈惕輕笑了笑,鬆開了握住安無咎下巴的手,屈起指節,輕輕刮了刮安無咎顴骨處泛紅的皮膚。

這動作讓安無咎後脊像是過電一樣。

可沈惕沒有再說什麼,就這樣直接離開了賭桌。

荷官看向其他人,“玩家出完手中所有牌之後需離開賭桌, 當最後一名玩家離開賭桌之後, 桌麵上方的投影將直接顯示勝利一方的陣營, 且自動清算和分發籌碼。”

艾米挑挑眉,“這麼高的效率啊, 不用複盤看看?”

荷官轉頭,朝向賭桌外等候的人們。

“各位,你們在賭博晚宴總共的時間也隻有六小時, 每張賭桌都是公平地為所有玩家開放的,請你們也為他們的生命節約時間。”

“好吧。”艾米用手裹住自己的皮草,拍了拍桌子, “那就開始新的回合吧。”

安無咎回頭,下意識望了一眼沈惕。

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已經去找其他人了。

可真的回過頭,卻看見沈惕就站在一米開外的地方, 兩手插在風衣口袋裡,望著他微笑。

“還不走?賴在這兒乾嘛?”

安無咎故意做出嫌棄的語氣,扭過頭看自己手裡的牌。

隻聽得身後頭傳來沈惕的聲音,帶著一點笑意。

“盯一盯我的小侍衛。”

“怎麼?你吃醋了?”

安無咎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吃自己的醋嗎?

真是荒唐。

“其餘玩家繼續開始。”荷官伸手指了指安無咎的位置,“從沈惕的下家開始出牌,玩家安無咎,請出牌。”

荷官說不會有複盤的機會,意味著自己和沈惕的暗度陳倉難以被發現,除非過程中就被看出牌的張數不對。

但已經走了這麼多回合,每回合出的人和不出牌的人都不一樣,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很難記住對手每一回合的餘牌。

他將三張10給沈惕,實際上沒有必要。

因為自己手裡4張10一起打出去,到後麵的回合很難有人接得住。

這幾張牌合出比單出簡單得多。

安無咎隻是想試試,如果他在賭局中出千會不會被聖壇懲罰,畢竟周亦玨的“作弊”是買賣,不算純出千。

也隻能趁著自己是目前這個狀態試一把,一旦變回當初,肯定就不願做這違背良心的小動作了。

不過事到如今,安無咎的想法的確得到了驗證。

那隻兔子宣布規則時沒有說過不許作弊和出千,果真是百無禁忌。

安無咎想了想之前桌上已經出過的牌,大牌出得差不多了,想要集中在一個人的手中概率就更小。

現在桌上的6、7、9沒有幾張,估計就算是有多牌,也是出在這幾張。

自己手裡目前還有一張6,一張10,兩張2,一張騎士牌。

這個時候必然要出多張牌,優勢大過打單。

“一張6。”安無咎抽出牌,往桌上一扔,“要麼?”

艾米一下子喜上眉梢,“這還能不要?當然得要咯?

她打出一張10,“謝謝安老板給機會呀。”

安無咎心想,艾米之前幾輪一直沒有要牌,或許並不是她故意不要,而是她其實真的沒有那麼多可以出的牌。

在變魔術之前,艾米應該就已經看過了荷官發給她的牌,那個時候她可能已經意識到自己的牌並不好,所以在當下決定不要站隊到皇帝陣營。

雖然這個理由不算充分,但也勉強可以算作其中之一。

輪到了周亦玨,他手中的牌所剩不多,沒什麼好挑揀的,他直接打出一張Q。

“要了。”

安無咎轉過臉,衝馬奎爾笑了笑。

“你呢?你該不會就是沈惕嘴裡的小侍衛吧。”

沈惕一走,馬奎爾整個人的狀態都輕鬆了許多,他的嘴角也勾起,但透露出的卻是不屑,從鼻子裡發出哼聲,“誰是這個侍衛,你心裡不清楚嗎?

“我要了。”

說完,馬奎爾亮出一張大王,是他之前被沈惕設計狠狠堵死的一張,“大王,我看你們誰要得起。”

他那樣子頗為解恨。

艾米笑起來,“終於舍得把你的大王拿出來了?”

“時機到了當然要出。”馬奎爾的臉轉了過來,一雙眼惡狠狠掃過她與安無咎,“你們兩個人裡麵必然有一個是侍衛,就少裝了,把侍衛牌打出來,大家明明白白打個痛快。”

艾米立刻叫冤,“我對天發誓我不是,你們看看哪兒有我這麼奇怪的侍衛,一個人都攔不住,也太菜了。”

周亦玨盯著她,一開始因為艾米給沈惕放水,他也懷疑,可打到現在,艾米幾乎是給每一個人放水,如果她真的是侍衛,皇帝一走,這個時候一定已經站出來打了。

這個時候不打死其他人的,不會是騎士。

他的目光放回到安無咎和馬奎爾的身上。

皇帝牌已經出了,沒人要得起這張大王牌。一圈下來,每一個人都選擇過了牌。

馬奎爾終於等到了自己的主動權!

他低頭看牌,手中的牌還剩四張6,三張9三張J和一張張單7。

此時此刻每個人手上的牌都已經不多,棋差一步,可能就會把近在咫尺的勝利讓給彆人。

他沒能來得及算牌,但大致看了看,桌上幾人手裡恐怕是已經沒有多少兩張以上的大牌了。

四個6,隻怕6太小……

思索一番,馬奎爾終於抽出兩張牌,打在桌上。

“三張9。”

艾米笑了,故意打趣他,“你糾結了這麼久,我還以為你要出超大的牌呢。”

馬奎爾不悅地抬了抬眉,舔了下嘴唇,“那你要嗎?”

艾米摸了摸自己短發的發梢,“我不要。”

他心中也知道,場上目前隻有一張大王和一張騎士,這兩張牌若是出在同一個人的手上,那他早就輸了。

所以一定是分開的,現在就看他們願不願出了。

安無咎瞟了一眼馬奎爾的手牌,薄薄一層疊起,恐怕沒有多少,他此刻的表情看起來比之前緊張許多,手死死摁在椅子扶手上。

要麼是快要贏了。

難道手裡都是一樣的牌?

“有人要嗎?”馬奎爾的手攥得很緊,好像生怕被人看到他的張數似的。

安無咎笑了笑,“過。”

艾米聳聳肩,“我當然是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