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推拉戰術(1 / 2)

幸存者偏差[無限] 稚楚 10044 字 6個月前

聽到安無咎說這句, 沈惕突然笑了起來。

“不是,你才發現啊?”

安無咎有些迷茫地轉過臉看他,“難道你很早就知道了?”

他覺得不可能, 艾米明明這麼像女人!

“對啊。”沈惕雙臂環胸,繞著艾米轉了一圈,“你看他的個頭, 再看看他手的大笑, 一看就不對,何況還用係帶把喉結遮住了,一看就很可疑。”

艾米讚許地點了兩下頭,“眼力不錯。”

說完,艾米對安無咎拋出一個風情萬種的笑,“其實你可以把我當做男人,或者是女人, 這都無所謂, 因為我是一個流性人, 我的性彆不受生理的限製,是流動的。我偶爾會裝扮成男人的樣子, 偶爾也會像現在這樣,裝扮成一個女人。”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安無咎了然。

沈惕倒是好奇, “既然你生下來的生理性彆是男性,那艾米就是你自己給自己起的名字咯?”

“是啊。”艾米點頭,為他們介紹, “我以前的名字叫艾略特·斯特丹尼,我不喜歡在女性裝扮的時候叫這個名字,所以就改了。”

斯特丹尼……

這個姓氏安無咎覺得有些熟悉, 但一下子想不起來。

沈惕接著又問:“那你喜歡男的還是女的?”

艾米笑了,“你怎麼這麼好奇?”

她故意做出勾引的姿態向他拋了個媚眼,“怎麼?對我有意思?”

沈惕抬起手臂,做出拒絕的手勢,“完全沒有。”

“也是,畢竟你們倆都已經是那種關係了。”艾米故意調侃,“不過我對你也沒意思,放心吧。”

見艾米如此坦誠,安無咎也頗為坦誠地對他發問,“有一件事我很感謝,但是也很疑惑,我們素不相識,你為什麼會願意主動幫我們?”

艾米仿佛早就料到他一定會問,所以隻挑了挑眉,臉上是毫不意外的微笑。

“要幫你們,第一是因為我看到了我的牌,當侍衛不好打,那個時候我也不確定皇帝是誰、牌好不好,用變魔術的手段把牌給你,那個當下我其實不完全算是要幫你,隻能說是把這張燙手山芋牌丟到你手裡罷了。”

“第二呢?”安無咎並不認為她沒有幫,畢竟她也是實實在在隱瞞了他侍衛的身份。

“第二其實也是希望你們能贏的,雖然我們不是一個陣營,但我壓的籌碼正好是我最討厭的一個家夥,比起贏,我反倒更希望輸掉那場比賽。”

艾米兩手抱著自己的手臂,皮草微微下滑,兩隻光潔的肩頭露在外麵,她輕微地聳肩,對安無咎投以一個美麗的笑,“除開這些理由,還有一個最重要的。”

“我們其實不完全算素不相識,你不知道我,但我是知道你的。”

安無咎心生疑惑,難道艾米是他失憶前就遇到過的人?還是說她與自己曾經一起參與過某一個遊戲。

“不過不是見麵的那種認識。”艾米打破了安無咎的猜想,她笑著,朝安無咎走近一步,一雙棕色的大眼盯著他,片刻後,艾米抬手放在頭上,費了點氣力取下了自己的假發。

那定黑色短發被她拿在手上,此時此刻的艾米露出一頭微卷的棕色短發,她晃了晃腦袋,頭發變得蓬鬆,這幅模樣,再除去妝容,倒是讓安無咎一下子就想到了一個人。

“我和你上一輪遊戲的同場玩家有關係。”艾米說。

安無咎問道,“是喬希?”

艾米笑著點頭,“沒錯,我是喬希的姐姐,或者哥哥,想怎麼叫隨你喜歡,就像你可以叫我艾略特,也可以叫我艾米”

這樣就說通了。

如果僅僅是一個毫不相乾的人,是不會在賭局上冒著危險換牌的。

她微笑道:“還要多謝你照應他,才能讓他結束恢複玩家的那一場遊戲,從NPC的苦海裡脫離,他都跟我說了,還說他一時動了壞念頭,差點害了你,他挺後悔的。”

“沒什麼。”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安無咎也鬆了口氣,“那都是正常的想法,誰不想在聖壇裡保全自己?”

“救弟之恩我算是報了,”艾米朝他伸出一隻手,挑了挑眉,“大家兩清,下次再有狀況,我可就不一定會這樣幫你們了。”

安無咎略微點頭,握住了她的手,“當然的,謝謝。”

艾米握了握,很快就鬆開,“不客氣啦。”

她的眼睛瞥向沈惕,發現沈惕無論什麼時候,一雙眼睛永遠都是盯著安無咎的。

她撞了撞沈惕的肩膀,“哎,你可快點的吧,彆讓你老婆跟彆人跑了。”

“老婆?”/“彆人?”

兩個人異口同聲,可重點卻完全不同。

安無咎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第一反應是向艾米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但被沈惕搶了個先。

“哪兒來的彆人?他眼裡就沒有彆人。”

艾米笑了,“那可不一定,萬一哪天出來一個又高又帥風度翩翩善解人意的,誰知道他會不會動心呢?”

這話沈惕一聽就煩,伸手就把艾米往兌換區裡推,“去去去,彆在我跟前晃蕩了。”

“你乾嘛啊。”

“我對棕色頭發的人過敏。”

沈惕不正經的理由總是一堆接著一堆,艾米還是頗為識趣地離開了,進入兌換區之前還對安無咎說:“我可認識很多好男人哦,你哪天要是真的想甩掉他,就來找我,保證給你找個更好的。”

為什麼不能出一個讓人禁言的道具卡?趕緊出,出了沈惕保證花錢買。

艾米一走,兩人獨處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安無咎莫名有些緊張,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她好像誤會了。”

“誤會什麼?”沈惕笑了笑,攬住安無咎的肩膀,“那些話可都是你自己在賭桌上說的,把我都嚇了一跳。”

“我隻是……”安無咎難得語塞,他想說自己隻是在賭桌上演戲設局,說出來的話都是臨時編造的。

可他好像覺得,自己並不想說這些,索性沉默了。

沈惕搭著他上樓梯,見他不說話,又問了一遍,“隻是什麼?”

樓梯上的四肢儘斷的人消失了,隻剩下一灘證明其存在過的血淌在樓梯上,看到這些,安無咎的心情忽然間低落下來,感覺自己方才的局促與難為情在這樣的地方是如此不合時宜,有更多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

“隻是想要自救,不得不那樣說,不要當真。”

他說著違心的話,打算繼續向前,越向上,樓梯上休息的傷員越發少了,可身邊人卻忽然間停住腳步。

安無咎走了好幾步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於是站在台階上回過頭,大廳敞開的大門為這條黑暗幽閉的樓梯泄出一絲光。

而這光儘數落在了沈惕英俊的麵孔上。

“要是我當真了呢?”

安無咎愣了愣。

當真……

沈惕勾著唇,一步步向上,將兩人的距離縮短,“我這人腦子不太好,分辨不出真假,你在賭桌上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當成是真的。”

說話間,他已經來到了安無咎的眼前,隻差一個台階,也就是這一個台階,讓兩人第一次近距離地平視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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