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風雪長夜(1 / 2)

幸存者偏差[無限] 稚楚 8536 字 4個月前

手中[守墓人]三個字消失了。

安無咎還以為這是十二祭司之中的一個職位, 但下一秒,聖音便出現在他腦中,隻是比平時縹緲些許, 很明顯是隻有他能聽到的。

[守墓人是十二祭司中的四個神官之一, 恭喜你獲得守墓人的身份,請守口如瓶, 四名邪.教徒知曉彼此身份, 共同作戰,因此請你保護好自己,通過觀察和發言找出神官與普通祭司, 與他們共進退。

你的職能是從第二晚開始, 每一晚得知上一個白天被公投獻祭出局的玩家底牌是好是壞,但不能查驗死者的具體身份。]

這個能力……

安無咎一時說不上好, 也說不上壞, 隻感覺不像是很強的能力, 不能主動攻擊, 也不能自保,甚至不能自證身份, 如果前一日被獻祭的人是好人, 他還隻能在第二天的白天說出來,有時效差,而且說出來必然就會暴露身份。

確實如聖音所說,這張牌需要保護好自己, 甚至還要提防被邪.教徒穿了衣服,冒充身份將他推出去。

安無咎一麵聽著,一麵看向其他人,感覺他們也正在聽聖音描述身份和能力。

[現在向你介紹其他身份。神官共四名:預言家、女巫、獵人與守墓人。

其中預言家每晚可查驗一名玩家, 得知其為好人或壞人;

女巫擁有一瓶毒藥和一瓶解藥,女巫當晚可以得知死亡玩家,並選擇是否開解藥救人,或者可以選擇一名存活玩家開毒。女巫不可自救,解藥使用後不能得知夜晚死亡情況,但如果自己死亡,可以被告知;

獵人在白天公投獻祭或夜間被.教徒殺死時可以選擇發動技能,開槍帶走一名玩家,被女巫毒死則不可發動技能。

除神官外,十二祭司中還有三名狼牌邪.教徒和一名石像鬼。

三名狼教徒可以在血月夜彼此見麵,共同選擇殺死場上任意一名玩家,他們沒有任何特殊標誌,與普通祭司無異。

石像鬼是一個特殊狼教徒,他與其餘三名狼教徒在夜間不見麵,即狼教徒並不知曉石像鬼是哪名玩家。

石像鬼在夜晚可以選擇場上任何一名玩家,直接查驗起具體身份,例如查驗某位玩家,結果為“女巫”或“平民”等等。請注意,在其餘三名狼教徒死亡以前,石像鬼沒有殺人能力,所有隊友死後,石像鬼可帶刀殺人。

十二祭司之中還有四名平民,平民無特殊技能,白天晨祭可以與場上其他玩家一同商議,選出這一天的主祭司,在主祭司的帶領下公投出應當被獻祭的玩家。

身份講解完畢。

白天,場上存活的所有玩家進行晨祭公投,選定一名作為祭品,剩餘時間各位可自由支配。

夜晚,□□徒殺人,其餘八名祭司將獻出自己的雙眼交換神之力量,所以在夜晚時所有好人將失去視力,無法看到狼人的行動,但不限製行動自由,神官亦如此,但神官們可通過與聖音的交互使用技能,其中,守墓人可跟隨神的指引來到祭品墓地。

當場上狼教徒先全部死亡,則好人勝利,如若狼人殺光和獻祭掉全部神官或全部平民,則邪.教徒獲勝。

獲勝方將全員成為幸存者,在前幾輪死亡的玩家也可複活。

失敗方的已死亡玩家在遊戲結束後宣布死亡,而遊戲結束後仍存活在場的失敗方玩家則淘汰不死亡。

以上為血月之祭的主要規則,細則將會在玩家觸發時出現。]

聽完大致規則,安無咎大概明白了這遊戲的機製。

沈惕朝他走來,習慣性地攬過他的肩膀,“你看起來很嚴肅啊。”

安無咎低聲說:“我隻是在想,這一次的團隊賽是暗隊,如果把我們分到了不同的陣營要怎麼辦?”

不僅僅是看不清局勢的暗隊,而且還是一個一個接連死去的局勢。很有可能他會在第一晚就死亡,或者活下來,眼睜睜看著同伴之一被獻祭被殺害。

這些都是他無法控製的局麵。

最壞……

“最壞也就是我們在不同陣營,是敵對方了。”沈惕笑了笑,語氣輕鬆得可怕,“規則不允許我們互通身份,你如果覺得我們不共邊,那就想辦法殺我獻祭我。”

他嬉嬉笑笑,看上去一點也不在乎輸或贏,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隻要你贏就行了。”沈惕漫不經心,聲音中甚至還帶著點笑意。

他說完,並沒有聽到安無咎的回應。安無咎顯得很沉默,一句話也不說。

儘管他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安靜的人,但沈惕還是一下子就覺出不對,正要繼續說點什麼,忽然被安無咎一把拽住手腕,拉著他穿過石屏後的通道,一路向前,隨便找了個房間,推開門,二話不說就拽他進去。

沈惕一時間有些沒緩過神,保險起見打算先帶上門,可下一秒,他就被安無咎逼到門板上。

窗外血紅色的月光從窗欞一角投射進來,打在安無咎的側頸,房門邊懸掛的油燈將安無咎的臉照亮。

他比剛剛還要嚴肅,還握著沈惕的手腕。

沈惕不知道是哪裡說錯話了,他一開始的時候經常說錯話,但現在應該已經很如魚得水了。

“我……”

“你覺得這樣我會開心嗎?”安無咎搶了先,截斷了他的話。

沈惕皺了皺眉。

安無咎總是沒什麼表情的臉,很難得地出現了一絲難以掩飾的情緒,“就算是不同陣營,我需要你為我犧牲嗎?你覺得你被殺了,我會開心嗎?”

他的瞳孔中映照著兩團暖黃的燈火,很亮,很動人。

沈惕忍不住低頭,吻了吻他的眼睛,然後摟住他的腰,額頭抵上他的額頭。

“我隻是想要你贏,沒想彆的。”

安無咎本來是帶著點氣的,在他聽到沈惕那麼不在意自己的生命,用玩笑說出讓安無咎踩著他屍體贏的話,他根本無法接受。

“彆生我的氣,好嗎?”沈惕親了親他的鼻梁,又歪了歪頭,在安無咎嘴唇上輕啄了下,“是我說錯話了。”

安無咎實在是舍不得生氣,聽了這句,更舍不得。

沈惕哪裡有錯,安無咎想,或許沒有幾個人能願意為他犧牲。

安無咎鬆了手,垂了垂眼,最終還是抬手摸了摸沈惕的臉頰,“沒有,是我一下子情緒激動了。”

昏暗的房間裡,沈惕能感受到安無咎身上傳遞而來的溫度。這讓他感到很安心。安無咎實在是個奇怪的人,從沒有人在聖壇關心他人死活,隻有安無咎會要求他不可以尋死,而且拒絕他說任何自我放棄的話。

是他用錯了方式去愛安無咎。

沈惕兩手抱住安無咎,低下頭,抵在安無咎的肩窩,嘴裡還打趣。

“你也有情緒激動的時候啊。”

他的聲音悶悶的,顯得外麵風雪好大。

“我當然會有,我也是人。”安無咎抱住他的背,手指能摸到沈惕微微彎腰時凸起的脊椎,這讓他多了幾分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