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強弩之末(1 / 2)

幸存者偏差[無限] 稚楚 9107 字 6個月前

第113章

沈惕的話明顯是在給後麵的人壓力。他說完又頗為輕鬆地笑了笑,“就這樣吧,我就把舞台讓給後麵的玩家了。”

發言權來到吳悠的身上。大約是有了沈惕不正經的對比,吳悠的表情看起來格外冷漠。

“我不是守墓人,我後麵就隻有九號(諾亞)、十號(楊策)和一號(安無咎)有那麼一點可能是那個守墓人了。”

他看了一眼周亦玨,“其實周亦玨說話我不是太想相信的,他這個人詭計多端,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吳悠想了想,眉頭微微皺起,“不過,你們覺得狼人有沒有可能是真的在汙鬆浦的身份呢?因為如果他們昨晚殺的是預言家,昨晚女巫肯定會毒死假女巫,那麼白天起來之後,真女巫就會活著,而且因為雙死我們都能清楚地分辨誰是真女巫,這樣一來白天就很難再獻祭一個神,但是如果是殺女巫留預言家,狼人白天可以再打打煽動,然後讓真預言家被獻祭出局,這樣就可以殺死兩個神官了。”

安無咎觀察著吳悠的表情,感覺他並不像狼。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他有守墓人的視角,知道死去的安德魯的確是好人,也很容易分析到吳悠這一點,這種戰術狼隊不是做不出來。

畢竟他們都已經玩出了自刀做銀水預言家的戰術了。

“如果是這樣的一個戰術……”吳悠想了想,“那周亦玨就有可能是打煽動的那個狼了,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把鬆浦獻祭出去。”

“反過來的話,如果安德魯是真的預言家,那這一輪其實可以出他驗出來的狼人梅根,或者是鬆浦,這就是明著打的局麵了。”吳悠看了一圈,“我們隻需要找出那個石像鬼就好了。”

“我覺得預言家還是挺重要的,如果預言家在,就可以驗到石像鬼,如果他不在我們就隻能自己聽發言判斷行為邏輯,看他像不像,還是有誤差的。”吳悠越想越覺得糾結,“我先聽聽鬆浦的發言吧,看看他怎麼說,我這一輪肯定是跟無……哦不,跟中祭司投票。我過了。”

吳悠說完,看向了即將發言的諾亞。

諾亞今天的臉色看起來比昨天好了一些,小臉蛋紅撲撲的,琥珀色的眼珠轉了轉,鎖定在周亦玨的身上,“我也不是守墓人呢,難不成是守墓人正好是在最末尾發言嗎?”

她說著,看向楊策和安無咎,“我看不出來周亦玨哥哥是不是真的守墓人,但是他說安德魯哥哥是好人,這一點我也有同感。因為我覺得藤堂姐姐有點奇怪,她昨天說自己是女巫,救了梅根姐姐,梅根姐姐是安德魯哥哥驗出來的壞人,所以要推走安德魯,她沒有聊梅根姐姐可能自殺的情況,直接保下了她。那個大叔也說他是女巫,救的剛好是鬆浦哥哥,也沒有分析鬆浦哥哥自殺的可能性,就直接推走了安德魯哥哥。”

諾亞閉了閉眼,“我是覺得有些可疑的,兩個女巫同時跳出來的情況,好像很多都是因為女巫站隊不同的預言家,但是這一次……

諾亞笑了笑,“偏偏都站的是同一個預言家呢。”

安無咎望著諾亞,儘管她看起來可愛又乖巧,但他總覺得諾亞的心智不屬於她這個年紀,有種強行融入這副外表的違和感。昨天黃昏獻祭時諾亞被控製住的樣子到現在都還浮現在安無咎的眼前,那畫麵實在令人毛骨悚然,以至於安無咎現在看她,都有些許不自在。

不過諾亞的確聰明,或許真的是所謂天才兒童,早早地就達到成年人的智力水平和邏輯思維能力。

“我以前聽一個大人說過一句話,”諾亞老神在在地對他們說,“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我感覺鬆浦哥哥不是真正的預言家。至於周亦玨哥哥是不是守墓人,就留給其他哥哥姐姐分析吧,如果到最後都沒有人站出來和他對抗,那我隻能認為他就是守墓人了。”

她說完,一臉天真地轉過頭,對楊策揚了揚眉,“大叔,你說吧。”

叫楊策大叔於年齡上一點問題也沒有,隻是他看起來的確不那麼顯年紀,並且相貌英俊,即便不與同齡人相比,在一群年輕人裡也顯得頗具魅力。

隻是楊策的表情實在冷淡,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冷漠,隻是說話時又顯得有風度許多。

安無咎盯著他,忽然間想到了一個人,兩人的五官走向驚人地相似,隻是因為說話做事的感覺不同,他之前才一直沒有聯想到一起。

楊策。

楊爾慈。

難不成這就是楊爾慈苦苦尋找的父親嗎?

“我也不是守墓人。”楊策的聲音富有磁性,聲線低沉,“昨天死了三個人,這裡麵我認為是有至少一個狼人的。所以我以為,在四號周亦玨發言自稱守墓人的時候,我前麵的五號、六號、七號、八號、九號這五個人裡應該至少有一個人會說自己是守墓人,因為這裡麵總要出狼。”

“所以我很意外,這五個人竟然都說自己不是狼。七號沈惕更是奇怪,上一輪就熱衷於給其他玩家安一個身份,到了這一輪竟然說自己是平民,說彆人也是平民,一個平民怎麼會這麼肯定其他人是什麼身份?除非你才是那個有特殊能力的神官,或者狼。”

這一點點出了沈惕行為上的詭異之處,但安無咎依舊沒什麼反應,從第一輪開始他就知道沈惕的發言不太對勁,但沈惕這個人本身就很違背常理。

安無咎對沈惕多少是有些消極抵抗的,他率先將沈惕排除在外,不去盤算他,也不去計較他,隻管其他人,假若真那麼倒黴,沈惕真的是最後那頭狼,安無咎也隻能認命。

這種放縱唯獨對不住他的隊友,但安無咎總歸不是聖人,也有私心。

“其他的前麵的玩家已經說了許多了,我就不贅述了。”楊策繼續道,“我認為沈惕不太好,至少在我這裡他在找神,也可能做成那個想方設法與自己的狼隊友對話的石像鬼,隻是他有點急了,可能驗出來的全是民吧。”

楊策說完,笑了笑,“聽聽這個幸存的預言家和中祭司怎麼說吧,過。”

轉了一

大圈,有關預言家的風向就一直顛來倒去,從最初的一麵倒支持安德魯,到後來一麵倒支持鬆浦獻祭安德魯,這一刻,鬆浦又成為即將被獻祭的人。

他的眼神停留在藤堂櫻的臉上,有憐憫,又有悲傷,這些情緒被他揉了揉,咽下去,冷靜地開始了發言。

“我的確是預言家,本來我昨晚是要查驗五號的,但是我想了想,因為安德魯把神杖給了一號,反正我如果死了,也無法傳遞信息給好人,我隻能給我自己求個安穩,所以我去驗了這個一號。”

鬆浦說:“他是我的查殺。”

儘管他的可信度已經不那麼高了,但是給現在執掌大權的安無咎一個狼人身份,還是讓人有些心底生寒。

如果他是真的預言家,那安無咎是狼嗎?

如果鬆浦是狼,那麼他給安無咎查殺,是想拉他下水,還是反向操作保下他呢?

這些都是眾人困惑與糾結的地方。

“我不明白為什麼守墓人不跳,周亦玨擺明了不是那個真正的守墓人。”鬆浦對眾人說,“你們說找不到安德魯的狼隊友,現在不是很明顯了嗎?安德魯、周亦玨,兩個女巫之中的一個,還有安無咎,真正的狼就是這四個人。我隻想對守墓人說,你的這個角色是無法自證身份的,這也就意味著,任何一個狼人都可以利用這個身份扭轉局勢,隻要他說死去的狼隊友是好人就可以了。”

“或許你害怕今晚死在狼人的刀下,我明白,沒有人不畏懼死亡,”鬆浦的手指向那倒在地上的兩具冰冷的身體,“現在我們已經損失了一名女巫,今天真正的守墓人不站出來,我或許就會成為眾矢之的,被獻祭在山頂上,那至少在我死後,明天,你一定要站出來,證明我的身份,不能讓好人完全被狼人愚弄,因為這是要我們所有人付出生命代價的遊戲!”

他義正言辭,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安無咎一瞬間就明白了這個遊戲的意義,儘管他再清楚無比,眼前的鬆浦並不是真正的預言家,且大勢已頹,很難扭轉乾坤。換作是另一個人,或許在這裡就已經放棄了。

但鬆浦依舊拚儘全力試圖力挽狂瀾,或許他為的不是剩下的某個隊友,而是已經死去的藤堂櫻。

這是他最後的機會,如果失敗,就無法從NPC複活成為普通玩家。

安無咎對所謂的敵對陣營已經絲毫沒有敵意,換做是之前的他,或許還會做些玩弄人心的把戲,可這根本就是徒勞的。

他們真正的敵人,分明隻有一個,就是聖壇。

“我是真的預言家,安無咎是我的查殺,這一輪希望你們能跟我一起投票,讓安無咎出局。”鬆浦垂下眼,“我過了。”

安無咎收回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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