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好戰之族(1 / 2)

幸存者偏差[無限] 稚楚 10298 字 4個月前

第116章

“我聽著怎麼不太靠譜啊。”沈惕湊過來,擠到安無咎和周亦玨之間,“這麼好的事兒我可遇不著。”

周亦玨收起手掌,“或許是遊戲過程中的彩蛋,很多遊戲都會在某個關卡裡放置一些供玩家找尋的彩蛋程序,這沒什麼特彆的。”

諾亞的肩膀往下沉了沉,抬起頭,一臉無奈地對安無咎說;“我已經勸過他了。”

安無咎覺得古怪的地方不在於突然出現的雪女,也不是彩蛋,而是這個火種所帶來的好處——重生的奇跡。

怎麼會這麼剛好地符合周亦玨當下最大的願望?

“那就讓他拿著唄。”沈惕聳聳肩,“反正倒黴也不是咱們倒黴。”

於是眾人一同返回神殿,期間安無咎詢問更多關於方才那個女子的信息,諾亞回憶了一些,想到了一個她認為不對勁的點。

“那個姐姐渾身都是傷,對我們說完謝謝之後,還問我們,‘這樣放她走真的可以嗎?’好像是故意強調了這麼一句。”

安無咎微微皺眉,“然後呢?”

諾亞告訴他,“然後我就說既然都已經解開了,你就走吧。”

一旁的周亦玨複述了那個女人說過的話,“感覺她應該是從某個地方逃出來的,她說如果不是遇到了我們,明天她一定會像那些人一樣,必死無疑。”

沈惕挑了挑眉,“明天?明天不就是……”他說著,轉頭看向安無咎。

“嗯,城民們強調的祭典。”安無咎行走在雪中,對眾人說,“這些應該是這個遊戲裡的劇情線,除了陣營之間的對抗,我猜我們還需要解決水中城的謎團。”

“說起來……”南杉開口道,“我和吳悠在取食物的時候和當地的城民聊了聊,聽他們說,水中城的首領和貴族是經常性地外出,不過也就是去周邊的一些地方。而且這裡宗教盛行,家家戶戶都信奉神明,宗教的滲透程度非常高,每個月都有非常盛大的祭典儀式。”

“儀式具體都乾些什麼呢?”諾亞皺了皺眉,那些可怕的回憶又一次湧上心頭,“難道都是和我們昨天傍晚做的一樣嗎?”

吳悠搖頭,“這他們就沒有說了,隻說祭典時全部城民都要參與,這裡平時是禁酒的,但是在祭典時期就會取笑禁忌,大家喝酒狂歡,品嘗美食,聽起來就和過節沒什麼分彆。”

光是聽這些話,的確是沒什麼問題,但是聯想到剛剛那個雪中出現又消失的女子,恐怕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水中城的城民們雖然衣著樸素,但遭遇這麼大的風雪,大家也各自有庇護之地,暫時不缺生存資源,和那個女人完全不同。

她的出現,意味著除了水中城的城民們,這裡還存在著另一個群體。

才兩天過去,就已經死了三個玩家,還有一個等待著黃昏的祭祀,神殿內隻剩下八人。

進入室內,安無咎脫下鬥篷上的帽子朝石屏走去,最終駐足於這尊神像前。

沈惕也與他並肩站著,抬頭望向這尊巨型石雕。

“這個神仙長得可真難看。”

安無咎看向他,嘴角勾著笑,“好歹是個祭司,在這裡說這種話不會是大不敬嗎?”

“確實是難看啊。”沈惕完全不在乎,反而是把注意力轉移到另一件事上。他稍稍湊近了一些,低著頭小聲問安無咎,“我不會也這麼難看吧?”

安無咎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沈惕心下感覺不妙,“算了,反正我現在不難看就行。”

豈止是不難看呢。

安無咎抿開嘴角的笑意,“我感覺你就是照著我的審美長的。”

這話放在一般場合,由一般人來說,都很像是恭維或調情,可在沈惕與安無咎之間,卻有跡可循。

“說不定就是呢。”沈惕笑了笑,攬住安無咎的肩,“審美還不錯。”他指了指眼前的這尊神像,打量了一番,“要是他們這樣的審美,我估計就真長成一個怪胎了。”

安無咎不喜歡他這麼說,拿胳膊肘戳了戳他。

沈惕頓時感覺自己說錯話了,立刻找補,“不是,是醜八怪。”

安無咎無奈地笑了出來,正要說話,身後傳來南杉的聲音。

“你們也在這裡啊。”南杉笑眯眯的,這一次的服裝很符合他的需求,長袍的袖口很寬大,正好籠著。

正好來了一個人,沈惕轉頭冷不丁問道:“南杉,你覺得我好看嗎?”

南杉愣了一下,眼睛轉到安無咎身上,像是在尋求幫助。

“你看他乾什麼,你看我啊!”沈惕指了指自己的臉。

“好看是好看……”南杉支支吾吾,“但是……”

沈惕就差翻白眼了,“怎麼還能有但是呢?一定是你的眼光不行。”剛吐槽完,一轉頭見安無咎的眼睛都笑彎了。

他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不是這個意思。”南杉有些為難地解釋說,“但是我個人可能不會喜歡這種類型的,太高了……”

沈惕也笑了,“誰讓你喜歡啊!”他趴在安無咎的肩上笑,笑夠了又問南杉,“那你喜歡多高的?”

“就……”南杉思考了一下,腦子裡居然冒出一個人來,嚇了他一大跳。

“就什麼?”沈惕瞥了一眼安無咎,“我個人建議你排除一米八左右的這個身高啊,不太配。”

說完他又一本正經地追問,“你喜歡什麼樣的?”

“我喜歡……”南杉忽然間磕巴起來,還沒形容出個頭緒,身後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聲音。

“道士?”吳悠走了過來,發現沈惕和安無咎,還有些奇怪,“怎麼都在這兒擠著?”

沈惕覺得他打斷了他們的審美討論,“哎呀,你這個小屁孩兒彆摻和大人之間的事兒,乖,自己一個人玩兒去。”

吳悠嫌棄地把他從安無咎身上扒拉開,“你才應該一個人玩兒去,天天纏著我無咎哥,煩不煩啊你。”

安無咎早已習慣了兩人的小打小鬨,笑著撇開眼,正好看到南杉盯著吳悠出神。

“南杉?”

聽到安無咎的聲音,南杉這才回神,與他對視。

安無咎察覺出什麼,但沒有做聲,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你來這兒也是看這尊石像的吧?”

南杉點了點頭,“對,我是覺得有些奇怪。”他朝安無咎走近,指著石像,“一般來說,人類早期對神的崇拜往往來源於自然界,所以神的形象也基本是來源於出現在他們生存範圍內的動植物,或者是人類自己。但是這個石雕刻出來的形象……”

安無咎說:“是不是太詭異了。”

南杉點了點頭,“其實要說詭異,之前我見過的一些宗教古籍裡繪製的內容也不是不詭異,隻是眼前這個,好像光是盯著它看都會渾身不適。一般來說,人們對於神的形象塑造是有偏好的,有的是朝著威嚴肅穆的方向,也有是朝著所謂美的方向,原始的方向,但是基本沒有這種類型的,看起來並不像是正麵的神的形象。”

這讓安無咎想到了他童年時召喚出來的神,也就是沈惕的本體。

比起這尊惡心的、雜糅了各種動物肢體與無數雙蛇眼的□□,那個形象更虛渺,更無常,每一次都不太一樣,就好像每次他見到的都隻是神的一部分。

“你的意思是,人們信仰的神不太對勁。”安無咎說。

南杉點了點頭,“你看看他們擺放的位置,神殿和神廟就是用來供奉神祗的,但沒有哪個神廟會把神用一整片牆壁藏起來,這種做法本身就是一種冒犯。”

這一點倒確實如此。

“而且看他們壁畫上的圖騰,”南杉指著天花板分析道,“每個宗教的壁畫都能反映出這個宗教本身推崇什麼,忌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