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天假期,沈惕就搞定了安無咎的家人,在安無咎的要求下,沈惕把之前他們在聖壇裡的記憶給他的爸爸媽媽和妹妹看。
當然,這其中也刪除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內容。
得到了這些記憶之後,沈家父母也就更加理解了兒子為何如此執著,為什麼說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替代沈惕。
被輸入記憶之後,沈父沉默了很久,而安從南更是落下眼淚,光是從這些過去的記憶裡去窺探他們之前的努力,已經足夠令人唏噓,尤其身為父母,更為那個時候的孩子感到心疼。
那個從十歲開始就墮入地獄的孩子,也曾經努力地和自己的命運抗爭過,一次又一次,為了所有人。
有那些經曆與記憶,他才是完整的。
沈惕也刪除了關於莉莉絲的所有,那根本不應該屬於沈南,也不需要沈南知曉,她隻需要做一個無憂無慮被家人寵愛的小女孩,快樂地長大。
假期過後,安無咎又回到學校上學,沈惕想像在家一樣,晚上潛入他的房間,但安無咎以宿舍有四個人為由阻止了他。
“你這樣會嚇到彆人的,就像你之前那樣,到處都在傳靈異事件。”安無咎煞有介事說,“要麼就是把你當成變態。”
沈惕沒辦法,隻能聽他的話。
他並不是缺睡覺的地方,也不缺錢,隻是過去二十年對他來說太漫長了,現在沈惕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整天和安無咎黏在一起。
但真的來了之後,發現安無咎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沈惕甚至想,要不然他也考大學好了,就考安無咎這個大學。
“啊?”鐘益柔和他視頻的時候還在擺弄義體,“可是我們學校很煩的,高年級和低年級的宿舍都隔很遠,你確定要來嗎?還有我們學校超級嚴格,作業多得要死。”
沈惕暫時擱置了這個念頭。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去見安無咎。
說做就做,沈惕先去了一趟安無咎家,趕在他父母上班前給他們送了早餐。
“正好小沈,”安從南聽說他要去學校,拿出她親手做的檸檬蛋白撻,都遞給沈惕,“你幫我帶給安安吧,你們一起吃啊。”
沈惕點頭,拿好甜點去往安無咎的學校。
他早就聽鐘益柔說他們學校大門口需要虹膜驗證,所以直接走捷徑,閃現到他學校裡的林子裡。
好在一大清早,這裡連個晨跑的學生也沒有,否則見了他恐怕又是跟見鬼一樣。
沈惕嘴裡叼著棒棒糖,四處望了望,開始尋找安無咎的宿舍位置。
這裡沒有路牌直接指引,沈惕走到食堂門口,看到很多學生,於是上前打聽。
被詢問的男孩子一看到沈惕,眼睛都睜大了些,連忙把叼在嘴裡的吐司拿下來,“學、學生宿舍嗎?你想去哪個院的學生宿舍啊?”
“生命科學院的。”沈惕笑著回答他。
“啊,我想想……”
對方正思考著,沈惕隨意瞥了一眼其他地方,沒想到讓他看到一個色狼!
那個男人看起來不像是學生,至少三十歲,站在一個隊伍裡,緊貼著一個女孩排著隊,不停地往女孩身上蹭,還心虛地四處張望,手裡拿著什麼,恐怕是要拍照。
沈惕是透過食堂的外牆看到的,所以不好跟眼前的男生解釋,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謝謝你啊,同學。”
他叼著棒棒糖,冷著一張臉朝事發地走去。
“可是我還沒說在哪兒……”被詢問的同學跟著轉過身,撓了撓頭,也不知道這個帥哥是怎麼回事。
沈惕很無語,就他走過去的這段路程裡,竟然沒有任何人抓色狼。
原本沈惕根本就不是見義勇為的類型,過去的他在聖壇裡就算遇到殺人,也根本不會有任何觸動,他與人類無法共情,有著天生的隔閡。
但現在的他早就和之前不同,雖然無法共情大多數人類,但會非常厭惡垃圾人。
或者說,他也被安無咎強大的道德觀所影響。
各種理由都讓沈惕決定第一時間出手,他闊步走過去,站到色狼背後,身形高大的他影子都完全覆蓋住那家夥。感受到可怕的壓迫感,色狼一下子收回手。
“喂。”
前麵的男人嚇得肩膀都抖了抖,回過頭,佯裝出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沈惕頗為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大叔,你的手上拿著什麼啊?”
他說完,直接一把抓過對方的手腕,狠狠往自己這邊一扭。
對方疼得亂叫,“你乾什麼!你什麼人啊你!”
“我什麼人不重要。”沈惕臉上笑眯眯,手上的勁兒越發大了,“但你不是人啊。”
圍觀的人多起來,色狼卻怎麼都不承認,“你是不是有病?大清早的人身攻擊我!報警啊!”
沈惕朝天花板的角落瞥了一眼,是有監控的,他忽然明白了,這家夥既然敢這麼光明正大,恐怕是知道監控有問題,或者根本就不害怕有人查監控的。
“報警多麻煩啊,垃圾回收就行了。”沈惕笑了,抓著他的手跟扯小雞似的把他拉出隊伍,打算直接把他拉到人少的地方揍一頓。
但對方一直大喊大叫,剛出食堂,就引來了學校保安。
他們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於是便當場詢問。
“你們在乾什麼?”
沈惕猶豫了一下,決定不在這麼多人麵前直接點出對方性騷擾的事,畢竟那個受害者女孩兒也還在。
所以他沒有說具體原因,隻對他們說,“我要見你們領導,跟你們領導說。”
保安看他個子高不好惹,想了想,就以妨礙秩序為由,把他和中年男一起帶去了安保辦公室。
在去辦公室的路上,對方死纏爛打,一直想跑,無奈沈惕的力氣大得可怕,手一握比手銬還緊,老虎鉗一樣抓住了他。
安保室裡,一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白人男人坐在最裡麵的大辦公室,整個辦公室都是監控,校園裡各個角落的監控。
“怎麼回事?”安保隊長站起來,看了一眼沈惕,又瞥了一眼中年男,“為什麼在食堂打架?”
“他性騷擾女生被我抓了個現形。”沈惕直接說,“你們食堂是不是有監控壞了,這個色狼好像很清楚呢,不會是你們內部自己人吧?”
安保隊長皺了皺眉,盯著這個色狼,對方立刻反駁,說他根本沒有性騷擾,是沈惕誣陷他。
“我不知道這個學生為什麼要這麼汙蔑我!”
另一個保安調取監控,發現食堂監控確實有問題。
“先報警吧,如果真的是性騷擾,就要交給警方處理了。”安保隊長吩咐下屬,又看向沈惕,皺起眉,“你好像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沈惕一下子反應過來。
這人的眼睛也太尖了。
“我是啊。”沈惕張口就來,“我是醫學院的。”
安保隊長立即問“什麼專業?”
“精神醫學。”沈惕胡謅,沒想到還真讓他說對了,這所大學的確有這樣一個專業。
但對方依舊不放心,畢竟他們的日常工作就是記臉,像這麼一張臉擺在他眼前,居然毫無印象,這簡直是對他們專業性的巨大質疑。
“我們學校是不允許外校學生進來的,你知道的吧?”他調取出識彆係統。
“我知道啊。”沈惕突然看到一個紅外線掃描,下意識抬了抬頭,沒想到就這一下被掃描到了。
係統報出結果——“未查詢到相關檔案。”
安保隊長這下子抬起頭,臉上甚至帶著一些“我就知道”的得意,“我沒有說錯吧。”
沈惕歎了口氣,“好吧,其實我是來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