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蘭玉初癱倒在寬大的桌麵上,繃緊了一整個上午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下來,有個老師將辦公室的燈關掉了大半,蘭玉初所在的角落黑暗了下來。
空調的風速被調低,吹風的聲音慢慢變小。
困意從蘭玉初的脊背爬上眼皮,他朦朦朧朧的將頭搭在盤起的臂彎裡,寬大的黑框眼鏡被微微頂歪一點,一直被遮住的那一小顆淚痣悄悄從鏡框下探出頭來。
趙老師和鄧老師的話語在耳邊回響,蘭玉初止不住去想。
說實話,在此之前,蘭玉初隻將這個世界看作一個純粹的O文世界,裡麵的角色,例如蘇訶,都隻是為了O色劇情而存在的紙片人。
直到和另外兩位老師聊天,他才驟然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在讀小說,原來這些所謂的紙片人並不像想象中一樣隻在需要的劇情點出現一下就行,而是有自己的性格和人生軌跡的。
那蘇訶的人生軌跡呢?
他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學生嗎?
蘭玉初當然教過死不悔改的刺頭學生,但他從來沒有覺得是對方的問題。
性格差或者有各種不良行為的學生,很多都是因為家庭或者其他的環境因素,才形成如今的性格。
蘇訶的父親不由分說的砸錢,看起來像是解決了事情,實則更是從側麵坐實了人就是蘇訶打的。
儘管從頭到尾蘇訶都在主張自己是無辜的。
不過被霸淩的學生都將對方告發了……
而且還有證人……
蘭玉初想著想著,漸漸陷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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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小睡一下,下午果然精神多了,蘭玉初將杯中的冷水一飲而儘,開始忙碌下午的事宜。
高二年級,物理成功的擺脫了副科的身份,搖身一變成了重要的科目,課也變得多了起來。
蘭玉初一共帶三個班,分彆是一班二班和三班,在一班擔任班主任,二班三班則是物理任課老師。雖然看上去一天隻用上三節課,但事實上,老師的工作還是相當繁重的。
備課,上課,例會,值班……
這還隻是剛開學,再過一兩個月又有周報,空開課,模考等等任務。
隻有想不到的工作,沒有上麵發不下來的工作。
忙了一下午,帶完剩下兩節課,還有晚自習的班要值。
上輩子也沒殺豬啊,這輩子怎麼還教書呢?
蘭玉初苦笑。
拖著疲憊的身軀離開高一一班的教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眼睛帶久了眼睛不免有些脹痛,蘭玉初一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