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晚了，先自罰一杯。”
喉結滾動，一整杯度數不低的洋酒瞬息間就被顧笙飲儘。
“好。”
麵前這幫朋友見他終於不再端著“顧老師”的架子，笑著鬨開了。
最開頭起哄顧笙的人名叫嶽雨風，是顧笙多年的死黨，他坐在顧笙對麵，手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骰盅，問道：“顧笙，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晚，不是校醫五點下班？”
“那是上限五點。”顧笙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不過沒再一口氣喝完，而是貼在唇邊小口啜飲：“下限可不一定。”
“辛苦。”嶽雨風咋著嘴搖頭：“誰能想到，堂堂顧總，有一天還能淪落到給人打工的地步。”
“我看他倒是開心得很。”坐在嶽雨風身邊的女人名叫安柏慧，聞言開口。
她手上拿著一條拋光棒，在自己塗成朱紅色的指甲上搓著，身上穿著黑色的抹胸加牛仔褲，看著相當清涼：“人家當大家長正當在興頭上呢，是吧。”
眾人也湊近了開始八卦，大家都隱約知道，顧笙是為了家裡一個親戚才暫時跑到學校裡當老師的，但至於更具體的情況，就隻能等當事人揭曉了。
“是挺有意思。”顧笙道。
“我就說吧。”安柏慧放下搓條，欣賞了下自己反光的指甲，滿意的點點頭，轉頭看向顧笙的方向：“不過顧笙，我還是不明白，你要是想幫你大外甥，直接給他錢，或者周末管教管教不就行了，為什麼非去學校盯著他？”
這麼想的人不少，畢竟對麵可是一個完全不熟的孩子，就算是親姐姐的兒子，也不至於為了他做到這種程度。
“看著他當然怎麼看著都可以，主要還是老爺子。”顧笙解釋道。
“顧老爺子？他怎麼了？”安柏慧問道。
顧笙喝了口酒，抿了抿嘴。
“上個月，他給我添置了八個秘書。”他說道：“四男四女，年齡從二十二一路排到三十，工資給的不低，一個個相當有有工作熱情。”
“光是兩個星期，我就被潑了三次咖啡，搞撒了五份文件，其中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在我辦公室發生了不同程度的扭傷，我都要懷疑是不是公司的消防不過關了。”
他看上去有些困擾，安柏慧聞言卻哈哈大笑：“那你豈不是有福了？怎麼樣，我記得顧老爺子眼光不差的，有沒有看上眼的？”
“沒，不過有個你可能喜歡，二十二，一米八，長的還不錯，就是有點不太聰明。”顧笙對她道，安柏慧眼睛一亮，要到了對方的聯係方式。
“所以你就跑去當校醫，也是為了出來先避避風頭？”嶽雨風問。
顧笙：“是。”
“顧老爺子其實也是怕寂寞，畢竟年紀也大了，家裡空空蕩蕩，看著也冷清。”嶽雨風感歎：“等你把蘇訶接回去，老爺子應該會覺得好點。”
說到這，大家開始好奇起來。
“對了，那你那個大外甥怎麼樣，看出點什麼了嗎？”嶽雨風迫不及待地問道。
“你指哪方麵？”顧笙反問。
“額，紀律？”
顧笙一笑：“開學第一周就逃課，和同學跑出去吃燒烤。”
“好！外甥像舅，有咱們當年風範。”嶽雨風接著問道：“被抓到了沒？”
“被我抓到了。”
嶽雨風哈哈一笑：“怎麼了？顧老師當年也沒淋過雨啊，怎麼還給人家傘撕了？”
“不是我想抓，他們班主任先找到的人。”顧笙回憶起蘭玉初呆在燒烤攤前愣愣的樣子，笑了笑：“那三小子跑的時候給人班主任都看傻了，我就順手幫了個忙。”
“那成績呢？”嶽雨風接著問道。
顧笙已經看過蘇訶的成績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