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心底有點打鼓。
斑羚是食草動物,天生溫順,不知道反抗。
這也是為什麼它們麵對獵人的圍攻,節節敗退,最終被bi)到懸崖邊上的原因。
而現在退無可退,是時候絕地反擊了。
破釜沉舟,才能浴火重生。
僅僅幾分鐘的時間,江東就冷靜下來,分析清楚況,做出了決定。
他再次抬眼,看向不遠處的獵人們。
在這幾分鐘裡,對麵的那二十多個獵人們,並沒有行動。
他們隻是站在那裡,提著獵槍、牽著獵狗,就那麼靜靜地對峙,沒有開槍擊,也沒有放狗撕咬。
人回歸?良知重現?出於憐憫?
然而江東知道,並不是。
這些獵人,是在等待另一夥同伴到位。
有幾個手敏捷的獵人,正在從山的背麵,繞到傷心崖的崖底去。他們怕斑羚集體墜岩跳崖,落到崖底的流沙河裡衝走了。提前繞過去,是為了在岸上撿拾和從水裡打撈那些從山頂上跳下去的斑羚。
這群獵人對於斑羚非常了解,他們知道斑羚溫和,肯定不會主動發起攻擊的,所以就在那裡等待,不讓斑羚逃跑。
等到崖底的同伴就位,這些獵人們就會舉起獵槍開火。
江東看到這些獵人們誌滿意得的眼神,心中冷冷一笑:這些人肯定想不到,對麵的這隻鐮刀頭羊,可並不是一般的斑羚。
“況有點不對啊。”對麵的獵人中,有一個五短材、指節粗大的領頭者,那是狩獵隊的隊長,曼廣弄寨的老村長,帕琺。此時此刻,帕琺摸著自己的胡子說道。
眾人紛紛把眼神看向他,他是曼廣弄寨乃至整個鎮子都有名的獵人,他曾單槍匹馬獵殺過一頭孟加拉虎,他熟知各種動物的習,有高超的捕獵和追蹤技巧,做出的陷阱,是這附近最完美的。
而正是在帕琺的帶領下,獵人們才布置成功包圍圈,成功把這群斑羚bi)進包圍圈的。
“這隻紫毛頭羊上,好像有了變化。”老獵人帕琺指點著江東,道:“它現在變得很危險!”
正常的斑羚是淡青色和灰褐色,而江東這頭斑羚,灰褐色的皮毛柔光順滑,遠遠望去,居然還泛著淡淡紫芒。
獵人們知道,這是最頂級的毛皮。
這一張斑羚的毛皮,比得上四五頭普通斑羚。
而一張完整的皮,才是它價值最大的時候。
所以獵人們在這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控製著自己的手段,不去正麵攻擊這隻鐮刀頭羊。
“阿羅,聽我命令,先乾掉這隻鐮刀頭羊!”多年的捕獵經驗,讓帕琺知道,任何時候,都要把危險掐滅在繈褓裡,無論麵前有多大的惑。
否則的話,這些惑,沒準會回過頭來,把自己給生吞活剝。
而這個阿羅,雖然年紀很輕,皮膚很白,看上去弱不風,卻是寨子裡少見的神槍手。
其他的獵人,紛紛露出惋惜的神色,這張皮毛如果有個洞,價值會下降很多的。
但是他們什麼都沒有說,他們相信老獵人帕琺的判斷力。
阿羅舉起了槍,瞄準四五十米外的那頭毛發棕色、油光順滑、頭上的角比一般斑羚要長的頭羊。
他手指微微用力,就要扣動扳機。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汪汪汪汪!”
那些原本安安靜靜的獵犬,陡然開始發狂,一個個掙脫獵人手裡的繩子、齜牙咧嘴、亂奔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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