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江東感受到至少兩道飽含殺意的目光,從遠處投過來。
雖然距離很遠,但是那種殺意太赤果果了。
江東經驗很豐富,感官很敏銳,幾乎馬上就感覺到了。
他甚至感覺,對方有開槍的想法。
自己現在躺在這塊巨岩上,簡直就是擺出來的活生生的槍靶子。
江東倒是不擔心,這些獵人胃口很大,想要把整個斑羚群都吞下去。如果現在開槍,膽小的斑羚們恐怕會四散逃跑,獵人們再想找這麼完整的斑羚群,可就要再花費一番功夫了。
不過江東可不敢考驗獵人,江東知道,自己這頭特立獨行的鐮刀頭羊,是有多麼的紮眼。
江東裝作隨意,伸了個懶腰,從巨岩上下來,作勢要往河邊喝水。
這一路上,江東至少看到了三個陷阱,他都避了過去。
其他的斑羚們,雖然不像江東一樣能夠識破這些陷阱,斑羚們往往循規蹈矩,幾乎都是沿著固定的路線行事,所以在這一路上,斑羚們往往能夠發現不同,所以獵人們的陷阱,放在這裡,幾乎都被繞了過去。
就好像在自己的家裡,人們對東西的擺放位置雖然並不都是很熟悉,但是一旦有改動,就會很快察覺。
整整一天時間,獵人們設置的這些陷阱,居然都沒有一個觸發的。
晚上的時候,斑羚們休息,而來查看陷阱的獵人們,則是一個個都空手而回了。
“什麼?沒有一頭斑羚踩到陷阱?”帕琺聽到獵人的回應,深深皺起了眉頭。
這種情況,在他的捕獵生涯中,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這些獵人們設置陷阱的水平他心中有數,有捕捉不到的正常,但是其中有一兩個獵人,設置陷阱的技術非常高,連一頭斑羚都捉不到,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但是這種不可能,反而就發生了。
帕琺的腦海裡,忽然想到了那頭鐮刀頭羊。
這頭鐮刀頭羊,不知道在傷心崖上發生了什麼變化,突然變得反常,帶著斑羚們突圍。
就像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同樣充滿了反常。
這讓帕琺不由得不去產生聯想。
看來以後麵對這些鐮刀頭羊,不能當成普通動物來對待了。
“今天在周圍探查了一下,東邊有一個斷崖,咱們可以像上次那樣……”帕琺麵對著火堆,說起了自己的計劃。
周圍的獵人坐在那裡,一個個沉默地聽著,他們非常相信帕琺。這麼多年捕獵,帕琺是這裡最有經驗的獵人。
“不過需要多一點變化……”帕琺沉默了一下,腦中浮現出了那頭鐮刀頭羊的模樣。
山坳中,進入了短暫的平靜。
這片平靜,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下午時分,是斑羚們喜歡出來活躍的時間。
江東知道,這些獵人們,在看到陷阱無效之後,肯定會尋找其他的途徑的。
靠近山坳口的斑羚們,忽然開始不安地騷動起來,隨後一個接著一個,往山坳的深處跑來。
江東站到高處一看,幾個獵人手持長筒,正從山坳下麵往上走。
他們並沒有可以掩飾自己的身形,所以斑羚們很快就發現了他們,迅速轉頭逃跑。
除此之外,另外也有兩個方向出現了獵人,他們一起進逼著斑羚的領地。
一聲槍響讓整個領地的斑羚們慌了神,它們紛紛躁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