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赫煊笑道:“大帥謬讚,我就是筆杆子利索而已。”
李景林拍拍周赫煊的肩頭說:“少帥對你也很感興趣,我約了他周末打牌,到時你也一起去吧。”
“多謝芳宸公引薦。”周赫煊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其實都是裝出來的。周末的牌局褚玉璞也會去,昨天就說要帶上周赫煊,根本不用李景林再多此一舉。
李景林已經通電下野了,在互相寒暄後,隻和周赫煊暢聊各國形勢,沒有提當今國內的情況。他最感興趣的還是卑斯麥和拿破侖,在稍微詢問幾句後,周赫煊立即投其所好,把後世關於二人的小段子都講出來。
“西歐軍事最強者,當屬拿破侖無疑,東征西討無往不利。可惜窮兵黷武,終有滑鐵盧戰敗。”李景林歎息道,似乎是聯想起國內的一些事。
“要說這拿破侖啊,他複辟的時候也有樁趣聞呢,”周赫煊見李景林情緒有些低落,便開始逗起樂子,“隨著拿破侖的進軍,當時巴黎的報紙是這樣報道的:來自科西嘉的怪物在儒安港登陸、不可明說的吃人魔王向格臘斯逼近、卑鄙無恥的竊國大盜進入格爾勒諾布爾、拿破侖·波拿巴占領裡昂、拿破侖將軍接近楓丹白露、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於今日抵達自己忠誠的巴黎、我們偉大的皇帝拿破侖今早在聖母院舉行了壯麗的加冕儀式,偉大的法蘭西有福了。皇帝萬歲!”
“哈哈哈哈哈哈!”
李景林聽了哈哈大笑,幸好他沒喝東西,不然非笑噴不可。他強忍著笑意說:“咳……咳,赫煊你果然博聞強識,竟連這種奇人異事也知道。”
“芳宸公過譽了,我隻是聽得多、記得多而已。”
聊著聊著,周赫煊開始把話題引到武術上,繼而介紹孫家兄弟說:“芳宸公,這是我的朋友孫永振、孫永浩,車氏形意拳傳人。他們對芳宸公仰慕甚久,希望能夠見識一番。”
“好說,”李景林跟周赫煊聊得很開心,也不介意這點小事,他吩咐親隨道,“奎山,你跟二位小友切磋一下。”
孫家兄弟頓時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眾人來到院子裡的演武場,第一場是孫永浩跟楊奎山切磋。
楊奎山精通六合門和通臂門武藝,鐵砂掌也是一絕。他的右手明顯比左手大得多,就跟受傷淤腫了一樣,這是常年插砂子插出來的。
孫永浩上去就挨了一掌,疼得幾乎半身不遂,連忙改強攻為纏鬥。他學的車氏形意拳不成體係,很多關竅都是瞎琢磨的,居然足足撐了四分鐘才被楊奎山打敗。
接著是孫永振和林誌遠切磋,他的身手明顯比弟弟強悍,極擅橫拳和糾拳,拳路刁鑽而狠毒。僅僅一分鐘時間,林誌遠就被孫永振擊中腰部,疼得捂腰說不出話來。
眾人皆驚,林誌遠可是李景林身邊八大弟子之一,居然被名不見經傳的孫永振打敗了。
李景林好笑的對孫永振說:“你的拳路夠奸猾,改練八卦掌更適合。”
孫永振不好意思道:“都是瞎練的。”
李景林說:“以後可以常來我這裡,大家互相印證切磋。”
孫永振和孫永浩聞之大喜,齊齊抱拳道:“謝李將軍!”
周赫煊也笑了,孫家兄弟的武藝能夠繼續長進,對他而言是件大好事情。不僅如此,周赫煊還想帶孫家兄弟去靶場練槍,畢竟武功再高、一槍撂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