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偏濃(2 / 2)

回的局麵。他雖不敢奢望獲得什麼,至少不要失去。退一萬步,隻要她還願意對他笑,他也覺得欣慰了。

他緊緊箍住她,她試圖掙出來,但一切都是白費。她聽見他咻咻的鼻息,還有惱怒的嗬斥:“你瘋了麼?知不知道這條道上一年要死多少人?我敢保證,你走出去一百步,連根頭發都不會剩下。”

她反抗了太久,幾乎要虛脫,“我是瘋了,瘋得連倫常都不顧了!”她癱軟下來,月光照著那張褪了色的臉,有種奇異的美。她仰著頭看他,眼淚從眼角滾滾滴下去,她沙啞地說,“舅舅,我真是不該!我錯了,我不該愛你…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

他聽她說完,突然覺得頭皮被狠狠揪了一把,鬆了口氣,像解脫,又重新投入下一輪的戰鬥中去。

愛麼?早就愛,一直都愛,隻是不敢承認。他多想告訴她自己也愛她,他的心燃燒起來,兩個人都迷亂了。他們抱在一起,耳鬢廝磨,臉頰貼著臉頰。然後不知怎麼,墜進昏沉沉的世界裡,隻感覺到對方的嘴唇。甜蜜的,令人無限眷戀的嘴唇。

靈魂從那扇小小的窗口被吸附出來,天塌下來也不

管了。冷的、燙的、辛酸的、歡喜的…很多種味道混合成獨特的感受,沉淪下去,一直沉淪下去。他捧住她潮濕蒼白的臉,用舌尖描繪她的唇,“暖…”

她的手臂攀住他的頸子,蟲鳴聲和風聲都遠去了。在蒙蒙一片藍色的微光下,她恍惚看見舅舅閉著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飛揚的眉梢。

他吻了她!她發出一聲低吟,唇與舌的較量,追逐和征服。仿佛被迫分開了千年,這刻重得團聚,

他有些魯莽,又欲罷不能。他從沒有吻過誰,擔心會傷著她,稍稍退卻,她又貼上來,含糊地喃喃著:“容與,我愛你…”

他血脈賁張,手像生了根,撫摩她的臉頰和脖子。如果是夢,也希望永遠不要醒。多少個日思夜想,才走到今天這步。後麵要怎麼樣,完全沒有能力去思考。他全身心地投入進去,才知道和自己深愛的人有這樣親密的舉動,是這世上最美好的的一件事。

兩個人都氣息不穩,小心翼翼地分開,又像磁鐵彼此吸引,像兩儀,合攏起來才是完整的圓。心都在顫抖,他一再地吻她,要把長久以來所有的思念和不安

都發泄出來。她在他懷裡化成了一攤水,洶湧地把他淹沒。要多大的意誌力才能讓一切停下來?發了狠地研磨,牙齒擦傷了她的唇,如同得到了玩具的孩子,不停地發現、嘗試。他知道自己有更深的欲望,這點令他恐懼,不得不從這溫柔無邊的海裡醒轉過來。

他歎息,和她額頭抵著額頭,再次深深地擁抱,把她壓進自己懷裡來。也許已經夠資格下地獄了,怎麼會發生,他記不起來,但的確是發生了。他低頭看她,她的嘴唇紅得悍然,是他的傑作!

他有點欣賞,又有點狹隘的滿足。她倚在他懷裡,無比雅馴的樣子。伸出五指和他交握,垂著眼睛低聲說:“我很高興…”

他攏了攏手指,自然也是高興的。隻是冷靜下來又發現不好收場,彼此相愛,卻不能像普通戀人一樣走下去。以後的他和她,還有知閒,三個人之間的關係怎麼處理才好?

她抬頭看他,紅著臉,有些扭捏,“舅舅,你也是愛暖兒的,對麼?”

他啞然,這世上或許沒有一個人能比他更愛她,可

是如何說出口呢?他不怕承認,承認了就該有擔當。相愛後能夠結成連理才算圓滿,隻能給她愛情,不能給她婚姻,這樣的做法無恥之尤,會耽誤她一生。

他頓了好久,她眼裡是祈盼的光芒,在暗黑的夜裡熠熠生輝。他開始陷入兩難,試著同她說:“暖兒,咱們這樣是不對的…我是你舅舅,愛或不愛,都不重要。”

“對你或者不重要,但對我很重要。”她以一種肯定的口吻說,然後為了加重語氣,又重複一遍,“對我很重要!”她抓緊他明光甲內有赤紅的綢料,“我不要這樣下去,每天都在揣測,比死還難受。沒完沒了地試探,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他擰起眉,老大的不快,“那麼你和賀蘭又是怎麼回事?”

她噎了一下,悻悻道:“我們串通起來演了一場戲,你還耿耿於懷麼?他有意中人,我早同你說過的。”

容與還是不信,“這樣的浪蕩子會有意中人?是誰?”

布暖忖了忖,彆人麵前需要隱瞞,舅舅這裡就不必了吧!她遲疑道:“我說出來,你不能告訴彆人。”

他挑起眉看著她,她吐出三個字來,“太子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