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氣(2 / 2)

宗人羽:“不祥的從不是殿下,而是惡心的人心。”

虞姑沉歎一聲,“殿下的雙眼仍不能視物,要不還是讓懷良再出宮找一個大夫吧?洛邑的大夫不行,那就去彆處尋,天下那麼多大夫,總有人能治好姬玉殿下的眼睛。”

“嗯。”

——

儘管啟華宮上下的宮婢已經被虞姑給敲打過,不許再議論青女的事,可姬玉還是在去雪雲池遇到姬禎時,聽到青女遇害一事。

姬禎是刻意走到姬玉跟前說的,“王兄,你聽到青女的事了嗎?她死在了掌花苑牡丹林,我記得她是你才調入牡丹林的吧,這才調了多久,這人就沒了,也忒沒福氣。”

“估計是主子不祥,跟隨他的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看來哪怕王兄去太廟跪拜過了,也無甚用。不祥之人就是不祥之人,不止會給自己帶來厄運,就連身邊欣賞的奴婢近侍也會遭罪。你說,是不是?”

姬玉攥緊袖中的手指,聽著姬禎帶人闊步離去,心中儘是陰霾。

回到啟華宮後,姬玉第一件事就是吩咐虞姑厚葬青女,給她的家人送去些貼己銀子,第二件事便是讓宮人給自己做了一根盲杖。

聞瑤見太子將內侍全部斥退,手裡柱著盲杖,試著單靠自己用盲杖行走能走多遠,中途跌倒了好幾次又爬起來,銀玉冠雖歪落,但卻無損他清俊的容貌,反像隻傷鶴,更易惹人憐惜。

虞姑站在殿外,聽到裡麵不時傳來砰的砸聲,心疼得不行。

公子禎用青女刺激太子不祥的事,虞姑已經知道了,她在太子宮防來防去,終究是防不到外人的嘴。

偏偏那人是公子禎。

聞瑤也見不得這人再這樣自虐下去,他都由人扶了幾年了,現在想換盲杖走路,也不是一時半會能適應的事。

不管做人做妖,心急都吃不了熱豆腐。

她朝姬玉吹了一口妖氣,姬玉正準備握起盲杖走兩步,手腳卻一軟,頓時咚地跌倒在地上。

虞姑猛地推開殿門,見姬玉竟然軟倒在地下,還以為他是撞到了頭,才暈倒在地上,急忙呼喊內侍進來,將太子給扶到床上躺著,急急忙忙去找醫師,甚至連巫師也給請來了。

眾人一番忙活,姬玉可算醒了過來。

他明明記得自己之前是在練習用盲杖走路,怎麼忽然就在寢殿跌倒了呢?

現在似乎頭也沉?

身子也沒力氣。

“虞姑在嗎?”

“在,我在,殿下!”

虞姑聽到他在喚自己,穿過青竹屏風走進來,“殿下您病了,還是在床上多躺會吧!”

“吾病了?”

難怪他的頭那麼沉。

姬玉眼上的白綢已經摘了,因為他突然起身的動作,額頭上蓋著的白巾滑落在他被上,虞姑摸摸他的額頭,發現他額頭上的熱溫將下來後,心間鬆口氣。

去圓桌取了被溫水給他喝後,她將白巾泡到銅盆裡,沾水擠了一道後,又再次貼在姬玉的頭上。

“醫師說您是在太廟跪了三日,風邪入體病了,這幾日您就在殿裡好好養病,等身體痊愈了,奴婢又陪您練習用盲杖走路,如何?”

姬玉喉嚨一癢,咳嗽兩聲,“隻能如此了。”

喝下醫師給他煮的藥,姬玉又沉沉入睡。

這次他生病的事,還真不乾聞瑤的事,他不過是吹了口氣,讓姬玉昏倒在地上,彆的怪她是真沒乾過。

聞瑤也不屑做。

周太子好歹也算她的一個恩人,她是不回恩將仇報的。

想到他是去了太廟才變成這樣,聞瑤拿出鬼差給他的現陰鏡,往太子身上一照。

奇特的事發生了,聞瑤發現這鏡隻要一照太子,她就能看到他頭頂上黑黑一團東西。

難道這就是鬼差說的,這玩意易召陰物?

聞瑤附身在牡丹花上,靜靜觀察姬玉,白日一切還算正常,待到天色一黑,兩個井鬼爬到姬玉身邊,纏繞著他不放。

聞瑤這次沒出聲趕井鬼,而是直接聯係鬼差,將這兩個倒黴蛋拉走了。

兩隻井鬼藏匿在宮中廢井十餘年,至今都摸不著頭腦自己是怎麼被鬼差給發現的,一臉懵地就下了九層地獄。

聞瑤猜測是不是這黑色的一團玩意隻要一直在著,就總有陰物纏著太子?

她用妖力化出手掌形狀,輕輕摸了摸姬玉的白皙的額頭,那黑氣居然瞬著她的“手掌”被她一點點吸收了。

黑氣對她的身體並沒有半分影響,相反,她可以將它反轉化成妖力。

聞瑤再吸時,看到姬玉纖長的睫毛動了動,本該是要醒了,可卻又緊緊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該……不會是她吸過頭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花妖:吸吸更健康。

姬玉:我不要這種吸法,要嘴對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