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目露異色。
很明顯，這是一種武道意誌。
而這中年男子的武道意誌，已極為精深。
這一世蘇醒至今，他遇到擁有武道意誌的人倒也不少。
但如這中年男子這樣深厚的，還是第一人。
相信就算淩淵，也遠遠不及這中年男子。
“淩雲，見過院長。”
淩雲拱手。
這中年男子，無疑便是李乘風。
此刻近距離接觸，淩雲更能深切感受到，對方妖氣之濃。
不過淩雲同樣不知道，這李乘風究竟是什麼妖。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便是李乘風的真正實力，絕對比傳聞中更恐怖。
世人所了解的李乘風實力，是對方處於人形狀態下的。
而對妖來說，處於人形狀態，實力會受很大限製。
一旦李乘風顯出妖形，絕對不遜於大武宗。
“隨便坐。”
李乘風語氣和姿態都很隨意悠閒。
淩雲沒坐下，而是來到李乘風身前，目光落在那副畫上。
畫上，是一頭風狸。
李乘風畫技高超，這風狸畫的惟妙惟肖，尤其一雙眼睛頗為靈動，如同是活的。
淩雲心神微動。
風狸？
李乘風？
他隱隱已猜到，這李乘風是什麼妖了。
若是如此，那他還低估了李乘風，這風狸可不是什麼普通之妖，乃是真正上古異種。
不過，淩雲臉上自然不會顯露出想法，笑道：“風狸？”
李乘風有些詫異：“你知道風狸？”
“偶然讀過些古籍，上麵描述的風狸似乎便是這樣。”
淩雲道：“也足見院長畫技出神入化，讓人一看便能辨認。”
李乘風也來了興致：“既然你能認出風狸，可知風狸的來曆？”
“似乎，是妖？”
淩雲道。
李乘風沉默了一會，然後似乎漫不經心道：“你對妖，有何看法？”
人與妖獸，自古廝殺。
正常情況下，人對妖是不可能有好感。
但淩雲知道李乘風是妖，自然不可能這樣回答。
“俗話說，妖魔鬼怪，在世人眼裡，妖，那是與魔、鬼和怪等列的存在。”
淩雲沉吟道：“隻是我覺得，有句話說的很對，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
“哦？
此話怎講？”
李乘風眼睛微亮。
原本他以為，淩雲會和其他人一樣，開口便是對妖深惡痛絕。
要知道，就連他的親傳弟子，洛東城都是這個觀念，甚至誌向就是斬妖除魔。
但今天在淩雲這，他似乎能聽到不一樣的答案？
“道生一，一生二，萬事萬物皆有陰陽，故人有善惡，妖在我看來，亦是如此，又豈能以偏概全。”
淩雲侃侃而談。
“可這世間，不是有句話，叫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李乘風似乎在辯駁淩雲的話，“妖，與人乃異族，或許天生便是敵對？”
淩雲失笑：“此言謬矣，聖人亦曾有言，當有教無類，眾生平等，凡是一概而論，這與一葉障目有何區彆？”
李乘風沒多評價，隻是他看向淩雲的目光，明顯有了不同。
這點，從他接下來對淩雲的話，便能聽出。
“淩雲，你雖是武院弟子，但實際上武院並未教你什麼，以你如今身份，也不在我之下，你我之間，平輩論交即可。”
李乘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