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虛無(2 / 2)

父親用那種很不滿意的視線盯著他,津島修治並沒有反駁,即便這是是純粹的汙蔑和誹謗,因為反駁對他來說沒有意義。

他回視著父親,後者像是被他的眼神刺痛了似的,很快帶著來訪的朋友離開了,津島修治知道父親馬上就會教訓自己,但他並不在意。

他很小的時候就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像個乖巧的娃娃一樣任由人擺弄,但他無法掩飾自己的眼神,那種仿佛要把人內心都剖開的銳利眼神,讓他的父親感覺到了不適,甚至不願意讓他上餐桌。

在父親宣布剝奪他與家人一同用餐的權利時,他的母親保持了沉默。她確實是一個合格的妻子,至少在父親眼裡是。

也正因如此,父親的幾個孩子都是母親所出,雖然在外麵的情史尚不可知,至少沒有把情婦和私生子帶到家裡來——而這在這個畸形的社會其實是正常情況。

但這帶來的不僅是母親地位的穩固,還有高齡生子的風險。

女人生育時總是伴隨著各種各樣的危險,而母親躲過了前麵幾次,終究是被後麵幾種奪去了生命。

她難產了。

母親十六歲嫁給父親,然後馬不停蹄的生了津島修治的大哥,然後是二哥,三姐,四哥,五哥……

最後是津島修治。

母親生產的時候,父親出去應酬了,兄長忙於學業和工作,姐姐還在相夫教子,偌大一個宅子,姓津島的隻剩下津島修治一個。

他本來待在房間裡畫畫,五顏六色的蠟筆在紙張上劃出醜陋又顯眼的痕跡。

津島修治不知何時起,就喜歡上了蠟筆這種色彩鮮豔的東西,他總是抽簽般的從蠟筆盒子裡抽出幾支,然後像是鬼畫符一樣亂畫,他看著雪白的紙被扭曲的顏色填滿,從空白變成了……

…虛無。

他忽然有種沒由來的恐慌。丟下蠟筆,他直奔母親的房間,門口一個傭人也沒有,他們像是發喪一樣,圍在了母親的床邊。

他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濃烈的讓他想吐,但他還是從傭人的間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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