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第一玖二章(1 / 2)

賈敏的思緒如此轉了一圈,最終還是應了丁秋葶的“請求”。後者自然感恩戴德地拜謝了前者一番。

賈敏瞥了丁秋葶一眼,一邊擺手讓丫鬟將其扶起,一邊說道:

“你不必這樣。綰姐兒也是老爺的孩兒……我自是希望她好的。”

丁秋葶早已料到,在說了那些話後,定然會迎來一番敲打。隻是這會兒聽到這輕飄飄的一句、被不鹹不淡地一瞥,仍禁不住刷的一下、出了一身冷汗。

她今天的最主要目的,是為了討好太太,趕走她那些親戚不過是附帶的;如若由於她的這點小心思,反惹得太太不喜……那可得不償失了。

幸好,她還另有準備。

這不,重新坐好的丁秋葶,在心裡斟酌了一下語句,便說道:

“太太、您看啊,那天來家裡的那個癩頭和尚,瘋瘋癲癲的,也不曉得是打哪兒來的……雖說後麵證實是尋錯地方了,可聽了那些話,總叫人心裡覺得不舒服。

……奴婢原想著,求太太一個恩典,好讓奴婢去廟裡燒香拜佛一番——這說到揚州城的寺廟,倒叫奴婢想起了一樁。”

“嗯?”賈敏應得漫不經心。

“是這樣的,奴婢約莫聽說,揚州城外的大明寺,曆史悠久、香火鼎盛,寺內高僧眾多……並不比京城的護國寺差。”丁秋葶一邊仔細留意著賈敏臉色,一邊說道,“太太定然是聽說過的,那大明寺如今的方丈,法號慧源,在整個大順亦是有名的得道高僧……慧源大師慈悲為懷、精通佛理——奴婢還聽聞,大師那一手醫術,更是堪比國手。”

“……”賈敏不自覺地挺直了腰背,“是這樣啊……我曉得了。”

丁秋葶見意思帶到了,便不再多言。她仿佛忘記方才說要“出去拜佛”的事,閒話沒兩句,便領了林綰回慕霜院去了。

待人走後,賈敏無心理會兩個嬤嬤的穀欠言又止。她屏退了其他人,獨留自個在屋內,滿心的猶豫不決。

——那姓丁的將話說到這個份上,若是賈敏還沒聽懂,那她這上半輩子都算得上是白過了:

前麵那些什麼燒香什麼拜佛,俱不過是幌子,那姓丁的實際上是在提醒她,與其聽一個不知來曆的和尚的胡說八道,倒不如去大明寺、請慧源大師看一看晨哥兒的身體!

這話委實在理……姓丁的這番好意,她賈敏是承了。

——話說,賈敏之前難道就不知道,大明寺的慧源方丈的醫術高明?

自然不是的。事實上她還清楚得很。遠的不說,前兒她娘家兄長賈赦的病,正正是湊巧遇上了慧源大師,才得以痊愈的。

那麼,緣何此刻需要一個姨娘來提醒?

這純粹是應了一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罷了。——

繼續正題。

賈敏這會兒在躊躇著的,卻是她到底要不要將寶貝兒子帶去給慧源大師看一看的問題。

實話說,她早就生出請一位禦醫來看看晨哥兒的心思了。

……咳,這並不是說,她信不過如今正為晨哥兒調理的、那位回春堂的何大夫。畢竟對方開的藥,孩子吃著是見好的。

但是,說不得換個大夫看一看,孩子能好得更快呢?——大抵為人父母的心思,都是如此吧。

可惜揚州距離京城實在是遠,哪裡能找到什麼禦醫啊?賈敏無奈,隻好暫時放下這個想法。

如今記起,有位妙手仁心的高僧近在咫尺,她是傻了才會去舍近求遠呢!

又有,不得不說,現在真的是一個去大明寺“拜拜”的好時機——

揚州城說大是不大、說小又不小。林家作為城裡頂尖的那一撥人家,從來都是不缺乏人關注的;

加上,由林玄引起的、又一次“揚州大清洗”,這才過去沒兩天,城內氣氛仍然十分凝重。

賈敏忖度,而今都無須怎樣,隻要林家有什麼風吹草動,便足夠叫揚州城內許多人夜不成寐了。

她自是不想因為“動靜太大”而惹來過多的窺探兼疑慮。

但是!去大明寺的話,卻不一樣!

君不見,連理由都有現成的:因為晨哥兒安全回家、所以她得去廟裡向菩薩還願!

這個原因一出,絕對不會引起旁人的猜疑!

相反,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這不年不節的,就不好去佛寺了;便是硬要去了,估計麻煩會更多。

——附帶一提,林玄對於這種,相當於變相的出門“玩”,那亦是百分之兩百個樂意的——

所以,既然天時地利人和俱全,那麼,賈敏到底還要顧慮些啥呢?

是的,她固然是想帶寶貝兒子去給慧源大師瞧瞧;但她更擔心,這般貿然帶著晨哥兒去出“遠”門,兒子的身體會不會、反而受不住?!

——默默利用係統在圍觀的林玄:“……”

不好意思,他的身體,真不至於弱雞到這種程度吧?

係統先森迎頭就是一盆冷水:“宿主,事實勝於雄辯啊。”

林玄:“……”他之前是被拐帶耶!又累又餓不生病才有病好伐!

……呃,不過,為嘛不反過來,直接將慧源大師請到林家裡來呢?

係統先森答疑道:“宿主,你知道什麼叫‘諱疾忌醫’嗎。”

……哈、什麼?林玄:“這是,讓我有病不能去治的意思?”

係統先森:“不,應該是,有病去治的時候,你不能讓人發現了。”

林玄一聽,更懵了。研究了好半天,才明白過來:說到底,還是那個萬惡的“名聲”害的!

他家美人娘剛也說了,這會兒林家正處於“風口浪尖”,不容弄出半點“非正常”的舉動——是的,莫名其妙請個和尚到家裡,就屬於這個範疇!

這不,惹人懷疑了,人家便會偷偷摸摸來查;查了,多多少少就會知道他林玄看病的事;不管大病小病,這流言一旦經過“藝術加工”,本來就在他頭頂上的“藥罐子”光環,便越發難以摘下來了。

換句話說,這想叫人不“諱疾忌醫”、才難呢!

對此,林玄頓時鬱悶了:這一方麵“進不來”,另一方麵……看親娘的樣子,怕也輕易“出不去”!

——不出林玄所料,麵對這麼好的“條件”,賈敏依然在各種的搖擺不定。

最終讓她真正下定了決心的,卻是揚州知府的夫人——

番外《一周年》

某日晚上,白金跟男票吳棲飯後窩在沙發上黏黏糊糊。

突然,白金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問道:

“你還記得後天是什麼日子嗎?”

出現了!吳棲聞言,心中警鈴大作。到底“陪看”了那麼久的“天雷狗血瑪麗蘇”,他早非昔日的吳下阿蒙。此話一出,他立馬就想到,這可不是與傳說中的“我跟你媽同時掉水裡你會先救誰”齊名的、“今天是什麼日子”的噩夢型句式麼?!

——若是一個不小心回答不慎,迎接他的,就將是一場血雨腥風!

吳棲連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專心致誌地思索許久,才咽了咽口水,遲疑地回道:

“……國際勞動節?”

——勞動節你妹!白金深呼吸一口氣,在心裡做著自我安慰:自家男人是個什麼人設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懂嗎?重複幾次,他才勉強壓下跳起來“振夫綱”的g動。

即便心中如此翻江倒海,白金臉上依舊一派如沐春風,他微笑著道:

“雖說也不算錯……但你覺得,就光是一個勞動節了?”

吳棲當然知道沒有那麼簡單啊!然而,他是真想不到還有啥。秉著“坦白從寬”這條大原則,他主動承認道:

“呃,我是真想不到了……後天到底是什麼日子?”

白金斜斜地瞥了對方一眼,道:“後天是我們的戀愛周年紀念日。”

“啊!”

這麼一說,吳棲就懂了。

彆看他家男票總是一副精英總裁的範兒,實際上對這些雜七雜八的紀念日,比妹紙還要注重幾分。

不過!不管對象是男是女,這麼重要的日子都給忘了,就是他的不對。這麼想著,吳棲換上討好的笑,主動投懷送抱道:“咳,對不起嘛,這是我的錯,我承認!”

白金似笑非笑地摸摸男票的狗頭,“知錯就好……那麼,後天要怎麼做,我想你應該知道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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