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醫生和護士很快就到了,醫生迅速給她罩上氧氣麵罩,過了一會兒,路雨汀漸漸平複下來。

“醫生,她沒事吧?”霍心悅緊張的詢問劉醫生。

“沒事沒事,隻是情緒過於激動,一會兒就好了。”

待路雨汀完全平靜下來,摘下氧氣麵罩,劉醫生試探著問她:“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路雨汀木然的搖了搖頭,轉頭看向窗外,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手指關節泛著冷白,她雙眼死死的望著外麵。

隻能如此了,隻能如此了

半響,她慢慢鬆開緊握著的拳頭,轉過頭,看向劉醫生和霍心悅,輕輕笑了笑,說:“我好像是失憶了,我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不認識這位媽媽?也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昨天感覺自己在好像在做夢一樣。”

劉醫生點了點頭,說:“沒事兒,慢慢就會想起來了,有你媽媽在身邊呢,不用擔心,也彆有壓力。”

路雨汀表麵笑微微的點了個頭,內心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想起來個鬼啊我。

劉醫生用眼神示意霍心悅跟他一起出去,等他們兩個人走出房間之後,路雨汀慢慢的下床,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連耳朵帶人整個兒貼在房門上,剛好能聽見劉醫生說話。

“霍青禾的全身檢查結果出來了,沒有什麼大礙,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說實話,吞服了這麼多的安眠藥,能醒過來本身就已經是個奇跡了,這個檢查結果更是奇跡中的奇跡,雖說是失憶了,但對她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聽了劉醫生的話,霍心悅不住的點頭,眼睛裡閃著晶瑩的、喜悅的淚光。

而房間裡壁虎一樣貼在門上的路雨汀,此時此刻聽的是目瞪口呆。

臥槽,吞服安眠藥,自殺啊這是!這霍青禾到底是有多悲慘的過往,竟然逼得她這麼極端的結束自己的生命。

還沒等路雨汀從極度的震撼中緩過神兒來,霍心悅已經推門進來了。

路雨汀還貼在房門上,房門一動,她往後連退好幾步,一個立足不穩,向後坐倒在地上,屁股著地——摔到尾椎骨了

疼死了有木有!!!

路雨汀疼的齜牙咧嘴,嘶溜溜吸涼氣,坐在地上一動不能動。

這邊霍心悅剛推開房門就看到自己女兒跌坐在地上,趕緊一個箭步衝上去,扶著霍青禾就要把她拉起來。

路雨汀小手一揮:“等等!讓我緩一下先。”

霍心悅:“”

怎麼莫名覺得女兒有點怪怪的呢

重新回到床上之後,路雨汀都不敢平躺,隻能側躺著,她一邊揉著無辜遭殃的屁股,一邊在心裡咕咕唧唧:這要擱以前的我,怎麼可能摔倒呢,開玩笑!這霍青禾實在是太柔弱了,而且她這得有好幾天沒吃飯了吧,餓的整個人虛飄飄的。

想到吃飯,路雨汀立刻抬頭看向霍心悅,嘴唇張了幾張,終究沒能喊出那個對她來說陌生至極的稱呼,隻能略帶歉疚的說:“那個我有點餓了,您能幫我買點粥嗎?”

“好,媽媽這就去。”霍心悅起身出了病房。

看著霍心悅落寞瘦弱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口,路雨汀心裡有些難過,不是她不想叫“媽媽”,實在是她叫不出口,她本來就隻有爸爸,沒有媽媽,這個稱呼對她來說太過陌生,再加上這驟然的身份轉變,她無論如何都開不了這個口。

霍心悅在買粥的一路上又是開心又是傷心,開心的是女兒在慢慢往好的方向發展,傷心的是,女兒自從醒過來之後,沒有喊過她一聲媽媽,跟她說話的語氣態度不是冷冷談談就是禮貌疏離,像是對待一個與己無關的陌生人。

她畢竟沒有像女兒那樣失憶,說不傷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女兒還活著,隻要一想到這個,任何負麵情緒都會瞬間煙消雲散,畢竟,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了。

路雨汀又在醫院住了三天,這三天裡她每天隻能吃清淡的流質食物,就這,每吃一口還一陣陣反胃,要不是為了儘快恢複體力,她真是一口都不想吃。

而在這期間,她了解到霍青禾今年19歲,目前就讀於a大金融係,今年大二,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沒有父親,母親霍心悅是一名優秀的翻譯,家裡經濟情況還不錯,從小學習舞蹈。

路雨汀在心裡來來回回的掂量著她目前得到的有關霍青禾的信息:a大金融係——這活脫脫是個學霸啊,長得又漂亮,能力又突出,家裡經濟狀況也算蠻好,雖然沒有父親,但是這個母親是真心好,又溫柔又堅強,把女兒照顧的無微不至,比我那成天成天就知道的工作的老爸強多了,還會跳舞。

怎麼看,這渾身上下,從裡到外,都優秀的跟我似的,怎麼就會自殺呢?真是奇哉怪也,怪也奇哉。

路雨汀思來想去,認為這問題多半是出在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