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層(13)(2 / 2)

牆上的小廣告,正常

還有天花板上的燈和通風管道。

赫侖這往上一看,嚇得頭皮都炸了:通風管道口裡,有一張慘白的死人臉,睜著血淋淋的眼睛,盯著走廊!

他“啊”一聲大叫,連連後退,撞倒了藥劑師。而這時,酒鬼女也看到了趴在通風管道口的臉,連尖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嗚嗷喊叫充斥著整條走廊,隔了好一會兒,赫侖才鎮定下來,胸口劇烈起伏,他先看看高夢棠,發現他安然無恙,隻是不敲《好運來》了。

又看看酒鬼女。

她已昏迷。或許比昏迷更糟。整個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四肢僵硬,口齒不清地嘟囔著什麼。

短短幾秒鐘後,她像是突發癲癇,全身不受控製地抽搐,口吐白沫,發出一陣陣怪叫。

“精神值僅有35,又受了驚嚇,出現嚴重反應。”藥劑師翻了翻她的眼皮,看到一片純白,“幸好我們已經到第7層了,赫侖,快背她下樓,我們立刻離開這個副本。她還能活。”

赫侖立刻把酒鬼女扛到肩上,大步流星往外走。

高夢棠和藥劑師兩個人落在後麵。

他們本該快步跟上赫侖,但不知為什麼,兩個人逛花園似的,不疾不徐。高夢棠走在前麵,悠閒又從容,藥劑師跟在他身後,走得更慢。

月光灑進樓梯間,像一層漂浮的紗,被照亮的半空中的塵埃,是輕紗上的亮片。樓梯門沒關,黑洞洞的走廊口在他們身後,月光照不進那裡。

忽然,高夢棠開口,語氣平淡地像是在說早上好:“藥劑師,你下一個要殺的,是我麼?”

一把尖刀抵在高夢棠後腰,被月光一照,反射出金屬質感的藍光。

藥劑師的手握著那把刀,聽到這句話,手一抖,刀鋒往前了幾厘米。

高夢棠歪著頭,認真思考,臉上沒什麼表情。那模樣,像一個美但是空洞的人偶娃娃:“我一直在想,你把我們全殺了,然後通關,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的聲音並不大,卻足以讓樓梯間的每個人聽到。赫侖肩上扛著酒鬼女,懷裡抱著冤家兔,轉過頭來,很困惑的表情。

“我對《黑塔》遊戲的了解比較少,所以猜不出來你的動機,”高夢棠自顧自地說下去,“你殺了我們,獨自通關,是能獨占所有關卡獎勵麼?但對內測玩家來說,新人副本的獎勵,沒什麼吸引力吧。”

許久的寂靜後,藥劑師輕笑出聲:“盲者,你發現了?你知道我是內測玩家了?”

“什麼?!”赫侖睜圓眼睛,“藥劑師你是內測玩家?可我們這是新人副本,你怎麼能進來?”

藥劑師根本不搭理他,手中的刀鋒移到高夢棠的脖子處,向後一勒,高夢棠整個人被他鎖在懷裡:“不準動!騎士,放下武器,退後!”

赫侖怕高夢棠出事,隻得放下槍盾,他梗著脖子喊:“你若還有尊嚴,向我發起挑戰,為什麼要欺負一個視力受限、弱小無助的人!”

視力受限?弱小無助?

盲者可是精神值999的怪物。但藥劑師懶得和赫侖掰扯。

鏡片後,藥劑師彎起眼睛,饒有興致地問:“盲者,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對我起疑心?”刀鋒在皮肉中沉下去幾分,印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高夢棠垂下眼,睫毛又長又濃密,輕輕遮住他無神的眼珠子:“從你進入遊戲那一刻開始,我就在懷疑你。”

“淩晨4:44分,《黑塔》世界開啟,玩家在同一時間登陸遊戲,同一時間匹配成功。但我們等了5分鐘,你才匹配進來。”

“《黑塔》是一款熱門遊戲,公測玩家同時上線,應該不至於,7個人都匹配不齊吧。那時我猜測,你的身份很特殊,你很可能不是公測預約玩家。”

高夢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