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
扭曲著長大的少年心思朦朧又晦澀,沒有人教他要如何愛一個人,而他又是那樣驕傲,所以甚至在還沒有發現自己雲遮霧繞的心思的時候就已經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侮辱性的詞彙往自己身上堆。
**。
貪得。
冷酷。
掠奪。
其實他現在還遠遠不配使用這四個詞,因為他還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什麼是真正的貪得,什麼是真正的冷酷,什麼是真正的掠奪。
他是那樣的害怕彆人對他的好,因為他覺得所有的好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又覺得自己一點也不好不配被彆人愛。
明明……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都不愛我啊。
就像是天災一樣,生下來就奪走了母親的生命的我,明明哪裡都不好。應該被期待著的明明是我的死,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會想要我活著呢?
已經做好了死去的準備,但是被人期許“好好活著”之後,心中多出來的那些東西,能夠在黑色的夜裡支撐著自己繼續燃燒著前行的東西,是什麼呢?
少年的生命當中充斥著那麼多帶著悲傷的疑問,正因此他不斷地試圖證明自己是重要的,但是當真正的證明之後卻又覺得自己是那樣的空空蕩蕩。
仿佛真的從始至終他都隻擁有那一副神賜般美麗的皮囊。
……但,不是啊。
可是誰和他說“你很好”,會讓他真的相信呢?有些東西從出生就被刻在骨頭裡,要是想讓他忘掉就要抽筋拔骨,但是抽筋拔骨人就死了。
不過此時此刻,僅僅是身為紫藤姬的他也隻是厭惡著自己並悄悄地吹滅了燈火,爬到了榻上安靜地把自己的頭靠在久見秋生的肩上。
以為自己會輾轉反側然而事實上卻心如止水,那些如麻的紛亂被隨手扔在角落想都懶得想。
去他媽的喜歡和愛,秋生是秋生而已。
神使鬼差地,少年伸手把青年的發繩扯下來。
青年放下頭發會很美麗,紫藤姬知道這一點。他見過,但是那是在久見秋生還是少年的模樣的時候。
沒想到即使是青年模樣的他,放下頭發的時候也有種奇異的美感啊……沒有任何的刺激性,就像是一塊柔軟的布料,想要把自己埋在裡麵,然後放鬆每一寸身體在其中緩緩融化。
世界上沒有人和我一樣擁有這麼好的秋生。
少年的心事來的快去得也快,很快他就忘記了那些一瞬間翻騰上心間的思緒,天真無邪地把自己的頭發也扯開,拋灑在青年的長發間。
分辨不出來彼此……都是很滑順很黑宛如鴉羽的長發。
所以說,假如秋生也穿上華麗的振袖的話,是我美麗還是秋生比較美麗呢?
少年心中忽然生出這個奇怪的想法……似乎秋生穿著灰藍色和服的樣子就很好看……要是我穿上那種樣式的男裝和服的話,會不會也很好看呢?
似乎秋生欠我很多條件,那麼就這個好了!他興致勃勃地想,開始在心中挑選自己那些漂亮的和服的紋飾。
身上的這件白鶴青鬆絕對不可以,但是像其他的就很多……雖然紫藤姬由於身體的原因從來真正上身的和服紋飾都是黑底白鶴青鬆,但是每一年阿霧和雲侍都會給他置辦各種各樣色彩鮮豔紋路明媚的和服,無論是男式還是女式。
無論是什麼底色,紋路一定是紫藤花!所以底色到底應該是什麼顏色呢?苦思冥想著,少年無意識地解開自己的腰帶撥來弄去。
……
不知怎麼地他就把久見秋生的腰帶也無理取鬨地扯開,和自己的腰帶係在一起。
啊,係在一起了。
……一定都是秋生的腰帶的錯,與我紫藤姬沒有任何關係。
“篤”。
似乎有什麼東西敲擊地麵的聲音傳過來。
紫藤姬心虛地把係在一起的腰帶若無其事地解開。
外麵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是阿霧。阿霧的屋子就在隔壁,她屋子的牆壁上連著兩個聲筒,一個是紫藤姬在這邊搖鈴會傳到她的耳朵裡,另外一個是來客敲一塊空心的木器的聲音會傳到她那邊。
但敲木器的聲音不會傳到紫藤姬這一邊,所以說那一聲“篤”又是什麼呢?
那是竹骨傘不慎拖過木製回廊時發出的聲音。
“啊,原來是日月丸君嗎?”
阿霧的聲音隔著一扇障子門傳過來,隱隱約約有些失真,她的語氣帶著一點奇怪的溫和:“竟然在雨中到訪呢……久見君已經安歇下了,不必擔心。”
難道阿霧的心上人是日月丸君嗎?
紫藤姬陷入沉思……
日月丸放下傘,安靜地坐在廊下。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但是……
我總覺得最後一句有一種捉奸在床的感覺(陷入沉思)
周末的爆肝結束,我真的一滴也沒有了!
說了明天女裝就絕對明天女裝,今天一定不女裝!貓貓說話算話(蜜汁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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