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轟鳴聲讓陸寧與尚家四兄弟驟然停下,他們看見前方十幾裡處有一座黑乎乎的大山。
這座大山不是很高,卻很長,如蹲著的猛獸張開的大臂,讓人望之氣餒。
遠遠看去,數十道人影在山腳下飛動著,他們揚手打出了各種靈光,轟擊著一處光滑的石壁。
“怎麼冒出來了一座山?”三寶拿著圖,抬頭說道。
“嗯?”陸寧也是一皺眉,他的圖中也沒有這座山。
他向山的兩側望去,一片朦朧,好像有大片叢林,又像是一片草地。
“有寶貝!”大寶看到有人在攻擊石壁,他興奮地大吼了一聲,率先向前衝去。
“等等……”陸寧張口要叫住尚大寶,他感覺此地透著詭異。
三寶的圖和他的圖中,去往死人湖的那條路線基本可以重合,這說明兩人圖中所標的路線是真的。
因為如果都是假圖的話,除非這兩張圖出自同一人之手,否則,胡亂編製的圖中不可能出現一模一樣的路線。
那麼,三百年前這裡應是一條貫通的路線,可眼前的這座黑山又是怎麼一回事?它為什麼恰恰出現在這裡?在這三百年的時間裡,這裡發生了什麼?
陸寧想要阻止大寶的話還沒有說完,尚家四兄弟就騎著靈木馬一溜煙似地向黑山衝去。
他歎了一口氣,知道再勸說,他們也不會聽。
陸寧的神識一動,靈木馬載著他跟在尚家四兄弟的後麵一起跑向人影飛動之處。
五人來到了黑山前定睛一看,原來空中飛動的人都在攻擊石壁上的一個被黑暈包裹著的圓形圖案。
這個圖案有人頭大小,看不出是什麼,但這圖案每被功擊一次,就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似怒吼、似哀嚎。
圖案位於一行古字的後麵,“生之唯一門?”陸寧收起靈木馬,看著古字默念道。
“兄弟,咋的了,你們怎麼不走了,在這裡跳來跳去的乾啥呢?”大寶拉著一個從空中下來的年輕修士問道。
“走?往哪兒走,沒路了!”有些氣喘的年輕修士把大寶的手推開,沒好氣地說道。
“沒路了?還不往回返?”大寶的手雖然被對方推開了,但他並沒有在意,他一邊大聲問著一邊順手把靈木馬收了起來。
“你倒聰明,回的去嗎?”年輕修士不願與大寶說話,轉身離開。
“怎麼會回不去呢?咱順路剛來……”大寶扭頭一看,就生生地把話止住了。
“路呢?”陸寧回頭一看後,一下愣在了那裡。
三寶他們也向身後看去,驚訝聲起,他們也是一臉的困惑。
隻見他們剛走過的地方,此時已經灰霧彌漫,如豎起的一個百丈巨掌,上連著高空中的沉重灰氣,下如同從是地上長出來的,讓人壓抑不以。更為不妙的是,巨掌正在緩慢地向他們這裡推來,像是要把這裡的所有人都抓在手中。
“你不要過去試了,我們剛進來時,就聽說有人進入到了灰氣之中,可是還沒走上幾丈,就慘叫著倒了下來,除此之外,我們更是親眼看到有人用妖獸試過,將一個被法繩拴著的凝氣後期妖獸,扔進灰氣中不到一息被拽出來後,就隻剩下一具白骨了。”陸寧身邊一個盤坐著的中年修士,看到尚寶拿著雙錘想要奔向灰霧,他開口勸道。
尚寶聞言後,立即停了下來,側頭看向中年修士,露出了後怕的表情出來。
陸寧聽到後,心中也是一凜。
“這位道友,你們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來時見未見到灰氣?”陸寧對著中年修士一抱拳。
“我們幾個人比你們早來了約有一盞茶的時間,剛進來時也和你們一樣,問過後才知道,這裡隻能進不能出。灰氣,來時沒有見到,是進來之後才發現的。”中年修士看著灰霧說道。
“天然陣法還是有人布置的?”陸寧想到這應該是個陣法,他在進來之前就看到黑山的兩側有些古怪。
天然陣法是自然形成的,有的時候,一些暗循某種規則的山川河流,在漫長的時間裡吸收日月星辰之力,就可能形成天然大陣。
而一些生有天地靈物之地,在生長過程中會吸收和外放靈氣,使其周邊一定範圍的土地、石頭等受靈氣的侵染,可以接納日月精華,進而生出一些複雜的靈氣彙集點或線路,這種靈氣彙集點及線路演化到了一定程度後,就有可能生成符文,這樣就會形成規模不一的天然陣法。
這期間天地靈物會本能地發揮出各自的作用,促使陣法的形成,來保護它們自身。
“陣法是肯定的了,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天然的。唉,早點破開吧,那灰霧可是越來越近了。”中年修士歎息一聲,愁眉苦臉的接著說道“最早到這裡的人,有靈基期修士,他們中有人說隻要把石壁上的怪畫擊散或擊碎,就可破壁而入了,可是這麼長時間了,一點效果都沒有。”
“這裡有五六百人,路上也沒看到這麼多人啊。”陸寧看著周圍的人,這其中有皇天宗的修士,有散修。
隻見大部分人都是盤坐在地,隻有極少數人在低聲地說著話,另外,空中還有四五十人,他們不甘心被困在這裡,在攻擊著石壁上的怪畫。
“是啊,我認識的一人和我們走的不是同一條路,但他和他所在的小隊也出現在了這裡,真是殊途同歸啊。”中年修士歎息連連。
“殊途同歸?”陸寧重複著,他感到事情愈加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