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看向媚無嬌,前走幾步躬身抱拳道“這些修士本無意與前輩為敵,現在大敵已除,前輩有更好的辦法恢複修為,還請前輩放過他們。”
“就你善心,剛才他們就想殺咱。”大寶一聽當即不滿。
“是啊陸丹師,如果沒有後來的那位大能,裡邊的人可能早就攻過來了。”黃衫修士跟著說道。萬姓修士他們也連連點頭。
唐富、代書成和張濤是陸寧的老朋友,對他自是了解極深,知道他宅心仁厚,所以隻是歎息或輕輕搖頭。
陸寧也是沒有辦法,他當然知道那裡麵還有皇天宗的修士,與他和宗門有著深仇,可他更知道,大部分的人都是正常尋寶的人,讓這些人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去,他於心不忍。
尤其是他當想到那幾位大哭的年輕修士。
再說,另一批人裡是否有高良、李師兄他們?或其他未見麵的同門?
所以他必須要力勸媚無嬌。現在大局已定,她又有大量的灰氣可以吞噬,她應該能夠放人。
媚無嬌仍然是半閉著雙目,她的手依舊在快速結印,對陸寧所說的話充耳不聞,一聲聲哀嚎不斷地從靈藤陣內傳出,更加密集,陸寧的雙眼漸漸地冒出寒意。
“撲棱!”暗金流光槍重新出現在陸寧的手上,深吸一口氣後,強運起大五行混元訣,握緊大槍他沉聲說道“前輩若是再不收手,晚輩就要得罪了!”
“鏘鏘!”唐富、張濤、代書成、晁剛一齊亮出兵器,怒視著媚無嬌。尚家四兄弟一見,也都提起大錘,低聲吼叫著,而他們根本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完全是因為那位結交的朋友。
“陸丹師,不可無禮!”黃衫修士臉色的汗,一下子就流了出來。這個陸丹師莫非是瘋癲了?和誰都想比劃幾下!好不容易得到了生機,為什麼不珍惜?他不理解。
萬姓修士等人也十分不解,裡麵的人既然選定了立場,那就是敵人。這個丹師太過自大,他怎能因為那些人而與媚無嬌再次為敵,這不是害人嗎?
“呼!”身體凝實很多的暗金南無腥從靈藤中飛來,站在媚無嬌的側後,先是漫不經心地看了眾人一眼,接著深深地凝視了陸寧一下,然後就閉目調息起來。
“我數三下,一!”陸寧看都沒看暗金南無腥,眼睛直盯著媚無嬌,語氣冰冷地說道。
“刷!”盤坐的媚無嬌睜開雙眼,她的目光如兩道利劍,直刺陸寧。
陸寧的目光冷至陰森,毫不退讓地與她對視。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黃衫修士流出的汗已經打濕了他的衣衫,媚無嬌緩緩的聲音才從她的口中飄出。
“一萬多年了,不要說你這樣的小修,就是靈嬰修士也不敢這樣同我說話。”
陸寧沉默,他在等待可能出現的轉機,所以並沒有很快地數到二。但他手中的大槍還在吐著槍芒,眼睛微眯,仍在與她對視。
媚無嬌把頭抬起,像是在看天“一萬兩千年前,像你這樣亂發善心的修士我倒是見過很多,就如我的夫君。”說到這裡,她扭頭看了看她身邊的那塊黃色玉石,目光變得柔和了下來。
“也罷!看在你性情如他一樣,我就成全你一回,再送你一場大機緣,或許能讓你不至於早早死去。”媚無嬌一伸手,一個閃著白光的銀色長條之物出現在了她的手中,她看了一看,歎了口氣,手微微一動,銀色長條之物就飛向了陸寧。
陸寧單手接過長條之物,眼睛一掃,見它非金非木,非石非冰更非火,拿在手中甚至感受不到它的重量,他疑惑地看向媚無嬌。
閉目中的暗金南無腥這時睜開了雙眼,神色複雜地看了看那銀色長條之物,也是歎息了一下,接著又閉上了雙目。
“這是七星金塔最後一塔的開啟之物,進入到大塔中就可見到神物,至於你能不能得到神物的青睞就看你的造化了。另外,當年我宗的靈基與凝氣期弟子曾去過塔中多次,但都空手而歸。”媚無嬌幽幽說道。
陸寧把大槍和銀色長條之物都收入到儲物袋內,對著媚無嬌一抱拳。
他已經確定,媚無嬌既然說成全自己一回,她就不會出爾反爾。看來她是想放了那些被困的修士。
他沒有追問神物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她們宗門的靈基以下修士去收神物,而不是他們這些靈嬰大能。
“你們幾個,幫不幫他我不想知道,但我不允許你們貪圖他身上的開啟之物,也不可以說出。我要在這裡修煉一段時間,如果被我發現你們對他不利,就如同他!”
媚無嬌一抬手,一根靈藤把一名皇天宗的靈基期修士從陣中卷來,她一聲輕哼,那名修士瞬間就變成了一堆白骨。
“前輩,你……”陸寧急叫,他不在意皇天宗修士的生死,他怕她大開殺戒。
“你不必擔心,我即答應你自不會反悔。這人在你使出天地靈火後,目露貪婪,所以我才殺之。”說完,她的目光看向了黃衫修士等人。
雖然有人死去,但黃衫修士此時卻是放鬆了下來,他與萬姓修士向前邁步深施一禮後齊聲說道“我等謹遵法旨。”
媚無嬌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道友。”
南無腥又是一歎,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