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言。
塔爾塔坐在神像下端詳著早已死去的休,他全身皆被萬千鏡子碎片直接貫穿,下半張臉的“玻璃”也碎了一地,整個人辨不出人形,稀碎的精美。這是神像麵具對能量造成最大化,同時引來反噬,殺死能量主。
也算是......做了貢獻。他苦笑了下,裹布抱膝坐在神像下輕輕哼著頌歌。這樣崇高潔白的教堂是超越自身、超越規則的好地方,但倒黴的人會在戴上麵具的下一秒慘死當場。
就像隻有幸運兒才能享受的象牙塔。
他端詳著那張麵具,它以祂的模樣慈悲地笑著,過於聖潔的麵貌讓人心生敬意與寒意,情不自禁想要落淚。塔爾塔把麵具虛虛覆在臉上,視野在瞬間被強光吞噬,就像早起剛睡醒拉開窗簾隻能依稀辨得建築物輪廓那樣,分外的詭異。
十二尊天使立於眼前,他們的麵孔或陌生或熟悉,多少見過一刻。其中一尊半張臉被粗暴地砸爛,殘缺的石塊分明有喀俄涅的影子。
被提前強製激活嗎?他輕撫著那塊破損,凹凸不平的粗糙質感磨著手上的薄繭。
他把麵具拿下,托在手裡。塔爾塔如雕塑般雌雄莫辨的臉上在吸取少量神力後便出現幾條裂縫。身上也有不少蠟油啪嗒地往下滴,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磚上冷卻凝固。
不是十字架上的上帝,也不是餐桌中央的耶穌,塔爾塔的私心很大,野心也很大。
他帶著這張名為“提坦”的麵具,離開教堂,回到大賽。
來自所有參賽者靈魂深處的暴風雨更加猛烈,他們在歡呼□□的悲傷,在狂歡靈魂的逃脫。他們捉住縫隙就往外跑,殺得人措手不及。奧斯卡已經撐不住殘破的身子,搖搖晃晃又砸到埃裡克身上。
“唔......”失去胳膊的感覺並不好受,麻木得想要伸手去抓,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那隻手了。
該死,為什麼斷的是慣用手。埃裡克心裡暗罵數句,口頭上死憋隻憋出來一句“草”。
“好冷……”奧斯卡喃喃著,把頭埋得更深,衣服裹得更緊。他無意識地伸手去摸身上的洞,被尖銳的風吹了滿手,從指尖流到全身,速度越來越快。埃裡克扶著奧斯卡踉踉蹌蹌地朝潭水走去。
那麼多造物都生於這汪潭水,那為什麼不試著用它療傷恢複能量呢?這麼個想法叮地冒出來,在頭上高高亮著燈泡。
但船長不能靠近水,他要化掉了。
他蹲在旁邊,被水汽包裹,奧斯卡被他半信半疑地放入水中,四肢百骸一下就被能量浸透,渾身充盈起來。
看來有效果。埃裡克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汗。
風場被徹底逆轉後力道逐漸增大,在高空中卷成模糊不堪的人臉,安靜地注視大賽。
一切都銷聲匿跡,生怕被祂發現。
忽地,不知何處響起了嘹亮的哨聲。它不知天高地厚地去吸引祂的注意力,子宮收縮得更加劇烈,擠出更多羊水,淅淅瀝瀝地往下滴,帶著些許肉塊。
這是流產了?拖著無頭少女的西卡疑惑地抬起頭,卻看到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