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愚者歧路(2 / 2)

“看來,就算是預言也不能說清一切啊。”幽幽地,巨大的石柱上傳出男人的聲音,他的身形隱藏在白色的鬥篷下,調換隨身監控看下一場好戲,就當是百忙之中的餘興節目。男人半倚在樹上,仿佛要與這森林融為一體,在日漸恢複正常的陽光被樹葉割碎,淅淅瀝瀝地灑在他優雅的身軀上。微卷的黑發微微垂落,美得有如古老油畫裡精心描繪的人物。一麵盤算著下一步行動,一麵坐起身,用腕上纏得隨意的發帶把頭發綁起,將白鬥篷脫下掛在樹上,好似那三尺白綾。

機械製成的掃帚正在追逐落下的太陽,執著得有如誇父。這樣瘋狂愚蠢的行動直到當事人精疲力儘撞上山崖方才停止。

他狼狽地跌回地麵,骨頭應該斷了幾處,看起來就讓人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同行的兩人見狀,便從各自飛在一旁的武器上下來,環首刀更是乖巧地分成便攜的兩段回到主人手裡。

“哇,這都沒摔死。”阿努爾看著幾乎起不來的可憐模樣,開口嘲笑,伸手把人拉起,骨頭與肌肉便扭得更加嚴重。棕發的少年對這樣帶惡意的調侃並不在意,本就是普普通通之人,若在大佬麵前班門弄斧,那才是不要命了。

停渺不作多言,隻是乏味地仰望天空,地上的風景已經膩了,她需要更高的視野。一如噎鳴星上那樣的高山與浮島,那裡才是能讓她滿足的高度。但這樣的景色也隻能想想了,噎鳴星早就不存在了,甚至連一星半點的殘渣都不見得能尋見。停渺歎了口氣,看向重傷得不成樣子卻還在傻笑的四月一,心下頓感煩悶。

這個蠢貨,有什麼好笑的。她撇過臉不去看兩個男生,慢慢地,風也止息,人麵鳥一個一個就過來了。她便將短刀橫於身前,防備著隨時會從陰暗處跳出的敵人。

“咻——”幾根銀針貼臉而過,一時沒有反應,身後就有大樹被針線纏繞至連根拔起,朝三人砸來。來不及作多思考,扯著生疼的身體把兩人推到外麵,自己則被巨樹砸了正著。

滿目塵土揚起,從樹下擠出一隻血肉模糊的手來。它這麼摳住樹皮,發力,把它往上抬。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骨頭被掏空的隱痛開始明目張膽地爬上身體,大搖大擺地踩踏脆弱的神經,雙手抖得不停,古老的大樹卻被穩穩地托在兩手間,在一陣骨頭的哭聲中被火瞬間燒儘。

“蠢貨,你用這個乾什麼!”阿努爾的紅眸中尚有火光,眼底留有餘燼。他快步奔上前去,扶起在土坑裡麵目全非的人。

四月一的技能確實是概念上的身體越輕力氣越大,但手部積蓄過大的力量也會讓他可塑的骨骼崩潰斷裂,骨水會在中空的殼裡晃蕩晃蕩,徹底殘廢。他的技能致使身體如此奇怪,可卻運用不好,哀歎可惜。

“你那破技能,還算有點鳥用。”停渺被耍陰招的人惹得惱怒,勉強扯出不算難看的笑臉加以鼓勵,卻被忽然出現的人影驚得瞳孔驟縮,提刀砍去。

“做什麼......四月一!!”被輕鬆穿透身體的人在霎時間與兩人拉開距離,針線牽扯著強拉他闖入山崖的洞窟,仿若一隻被咬中要害後嚇到昏迷的兔子。

隻是這兔子並不是不敢動,而是不能動。

阿努爾剛想踩上火焰形成的滑板追上去探個究竟,被少女一把拉住,提醒道:“萊恩選手的真實戰力尚且未知,還是不要貿然行動。”嘴上這麼說,眼睛上的藍環更加顯眼,正死死盯著“廢物”離開的方向。放棄追擊,提起那把破爛得不成樣子的飛行機械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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