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骨生肉死(2 / 2)

忽地,眼前的樹林細細簌簌地響出怪聲,冰霜如瘟疫般在此地冒開,接下來進退兩難,埃裡克死死握住那隻冰如死人的手,想抽出身去,才發覺被堅冰困住,動彈不得。

慢慢地,身後的不安退卻了,前方的寒意卻逼近了。他雙手凝出水造物,警惕地望向前方。但來人不急不徐,隻是走到他們跟前,默默地看著他。

“瑪紮雅?……你來做什麼?”有幾隻水造物溜出指縫,卻在霎那間被凝成冰晶,碎裂在地。

黑發少女拉了拉圍巾遮住半張麵孔,順手把臉上的冰霜擦去,看著埃裡克警惕的模樣,隻是向前,用堅冰嚴嚴實實地把他們困住,好讓他認真聽自己說話。

“神母的耳朵已經發現你們了,我給她甩了一段,現在還來得及你們躲藏……”

“不逃跑嗎?”

“這可不像你的作風,”瑪紮雅雙手抱胸,有些居高臨下的姿態,而後掃了眼身後,快速地說:“她看見了,就代表神母已經看見了,你們沒地方可以跑。”

“隻有躲,不間斷的躲。”她語氣平淡,像是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瑣事。

風聲越來越大,明顯不是來自於奧斯卡的無意識操控,瑪紮雅緊皺眉頭,抬手用堅冰把他們包得嚴嚴實實,身上的冰霜也越發顯眼。

她把他們藏起來了。

噠,噠,噠。

呼,呼,呼。

人與風,都來了。

紅發漸漸鮮明,少女纖細的輪廓也清晰起來。她看起來脆弱易折,但身後兩個人麵風畢恭畢敬地跟著,生怕惹惱她半分。

“瑪紮雅……”與先前不同,她的聲音低沉沙啞,眼睛的顏色更加灰暗,幾近白色,看不清了。黑發少女因能量使用過度而凍到僵硬的身體難以動彈,隻是站在堅硬的冰堆前,冷靜地看著她。

眼中的線條早已消散,連以斯拉族的特征也消失掉,她還是她自己嗎?瑪紮雅這樣問。我當然是我自己。伊爾艾撐開眼皮,無數顏色從她的眼球上滑過,混亂不堪,卻吸引人淪陷在這幽邃中。

瑪紮雅感覺自己仿佛被塞進極細極細的管子,而後被伸進的玻璃棒瘋狂攪動,連肌肉骨頭的殘渣都沒剩下,倒出來就是灰,飄飄搖搖地灑落靈魂。她倒吸一口涼氣,身後與身邊的堅冰不知何時變得粉碎,她撐著力氣,大喊了聲快跑,就虛弱地往地下倒去。

那隻眼睛是何等的可怕,裡麵好似藏有神的胃囊,吞吃,收縮,消化。

就連靈魂也被咀嚼,哢啦哢啦地,碎成殘渣。

伊爾艾輕輕把失去意識有如任人擺布的木偶瑪紮雅抱起,放在路邊,拍拍手,叉腰:“這樣應該就不會阻礙通行了吧。”說著,她看向埃裡克與奧斯卡逃跑的方向,輕輕吹一口風,身體被撥得模糊,幾下便消失在原地。

另一邊,西卡把凍得脆弱的皮膚撕下,疼得呲牙咧嘴。亞撒姍在一邊用鎖鏈包裹兩人的身軀,充作屏障。

“這瑪紮雅,真是……”西卡另一隻眼睛因為舊傷還是星空的模樣,身上又有皮膚被她撕掉,整個人顯得有些“血淋淋”的怪誕。雖然是大賽第二,但附著上冰晶後皮膚還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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