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憶沒找到筆便作罷，想起離開的原因，欲言又止。
同桌還想繼續追問，凳角被人不輕不重地踢了下。
兩人雙雙仰頭看去，江景陽單手拎著書包搭在肩上，他垂頭看男生，一貫散漫的態度。
“同學，跟你換個位置。”
同桌有些不願意，預想跟江景陽講道理一番，江景陽就自作主張的把書包放到他桌上，依舊不語。
僵持約莫半分鐘，同桌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認命地收拾東西到江景陽的座位。
獲得新位置的江景陽一把拉開凳子，把書包放好，神情淡淡地瞥薑憶一眼，“你好，新同桌。”
薑憶：“……”
一點也不好。
遊羽勳喝著可樂走進來，看見自己後桌的主人換了，侃侃道：“哎喲喂這誰呀，是不是在偷偷暗戀我呀換到我後麵坐。”
江景陽歪著頭，妖冶一笑，“我都暗戀你好多年了，你才發現？”
遊羽勳沒想到他會接話，一口可樂差點沒嗆在喉嚨下不去，他轉移話題：“老大我發現你今天皮膚倍兒好，你瞧瞧，光滑細嫩有光澤，簡直比車軲轆光滑多了。”
“……”江景陽拍開他妖孽的摸自己臉的手，開口時，語氣又沾染了幾分怨氣，“是啊，昨晚做了個水膜，臉蛋光滑多了。”
“噗——”
遊羽勳沒忍住，一口可樂如噴泉噴湧而出，角度時間正好，準準的噴向了迎麵走來的周旭身上。
“我靠熏魷魚我要宰了你！！”
周旭掐住遊羽勳作勢要乾一場大架，江景陽挪了挪凳子給二人騰位置，怕他們傷及無辜，習慣性的抬手將薑憶護在身後。
薑憶看著他幫自己擋著的手臂，心如擂鼓般猛跳了幾下，對方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習慣性的動作，當即隻解釋了一句：“保護動物人人有責。”
薑憶：“……”
——
第一節是班主任的課，老張抱著試卷進來，吊著等待宣布成績的同學一節課，等結束課題下課了，他才發試卷。
薑憶麵色稍稍凝重地接過試卷，看到最上方赫然行雲流水的數字，幾不可見的歎一口氣。
家裡對她要求不算高，但薑憶給自己施加了壓力。明明考試後她還能安慰自己因為遲到了一個月，沒考好也正常，但看到試卷上的分數，她始終說服不了內心。
另一位叫江景陽的少年心態似乎要比她好的多，拿到試卷後還沾沾自喜地：“哇比上學期進步了一分，周末獎勵自己吃烤榴蓮。”
薑憶聽言望去，語文84分……
她不止一次對江景陽成績大跌感到困惑，麵前的少年，以往成績可以與她並排甚至要強過她，但現在……大跌的簡直不是一點點，直接從第一名滑到勉強及格的界線。
課間，陶思穎和薑憶到年級公布欄看月考成績排名。
薑憶從第一名開始往下數，緊張的不敢呼吸。
1
2
3
...
6.薑憶
“完了。”薑憶沮喪地連說話也有氣無力的。
陶思穎在第10的位置看到自己名字，頗欣慰擠進了前10，在聽見薑憶悶悶不樂的聲音，她安慰：“沒事啦，你請假了一個月考成這樣也很不錯了，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遠處，江景陽抱著籃球下來，正好看見薑憶從人堆裡出來，微聳拉著腦袋，滿臉寫著鬱悶。
他站住腳，問：“你們去看排名了嗎？”
周旭驚，“你什麼時候在意這些了。”
江景陽不語，抱著籃球走向公布欄，看見薑憶的排名，才明白剛才她的神態是怎麼回事。
周旭以為他要看自己的排名，非常熱心地幫他找，“老大你在第22名！好2啊……”
江景陽拍他腦袋，“你不說話會死啊。”
江景陽莫名的怒氣使遊羽勳感到不解，“你怎麼了，以前考中下遊也沒見你這麼氣。”
江景陽覷他，“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隻在乎成績。”
遊羽勳默默地看向此時因為在乎成績而低垂腦袋的薑憶，堅定的點頭，嗯，她是個膚淺的人。
然後就聽見江景陽補充，“但我喜歡膚淺的人。”
遊羽勳&周旭：“……”
你是老大你說了算。